忆。

娘子。

他们说，你一直都那么爱笑，一定从小快乐成长。
是的，也许吧。


两岁多时候，其他的同龄人还在家人怀抱的时候。
我被送到外婆家里，一个人玩。
小时候的不懂事，一个人玩石子，什么都往嘴里送。
被表哥和邻家的小孩欺负，骂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我咬着手指哭泣，步履蹒跚。
外婆要去和邻居家聊天，总是跟我说有妖怪，要我到床上睡觉。
我一个人哭，拿身旁的被子盖住眼睛。
夜深还怕有妖怪来掀我的被子。

某一天，奶奶把我接回家。
惊奇发现无论白天晚上我都要用被字盖住头才能入睡。
很热的天，没有风扇。
她一拿开我的被子我便不停哭闹，自己跑去拿了毯子回来盖住头然后重新入睡。
她无声哭泣。

那时候，总是别人分给她的糖果她要拿回来给我吃。
每天晚上，和她睡一张床，要起夜的时候总是踢醒她，然后她就会打开灯开关。
夏天的时候，那把扇子总是在她手上摇动。
稍一停止我又会醒来。
所以她整夜不得入睡。

两三岁，所有人看来那么小那么小的年纪，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却记忆如此明晰。
看那时哭泣的自己会心疼不已。


奶奶总是带着我到不停的地方。
坐船或坐车，奔波仿佛没有休止。
别人总会夸我长得白净又可爱。
我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把水拍到奶奶身上。

我们家养过一只狗，总是喜欢睡在我脚边。
我总是把碗里的肉偷偷给它一块。
四五岁。六七岁。
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那时便学会忍耐，打针时咬牙不哭。
吃药时总是皱起眉头，奶奶会给我一颗糖。
一天天成长，和奶奶比身高，乐此不疲。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像她一样高呢？

在学校看到好多同学在吃一两毛钱的冰棒。
与是下午要去学校的时候赖着不肯出门，非要奶奶给几毛钱。
买了冰棒满满地舔着往学校跑去。


八九岁。
某一天，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走进家门。
我躲到门缝后面偷偷看他们。
奶奶拉我出来，说：叫爸爸妈妈呀。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一种称呼叫“爸爸妈妈”


年复一年。
我还和奶奶一起生活。
爸爸每次回来，我在离家不远的空地和别人玩跳房子。不看他一眼。
每次听说爸爸妈妈回来都会躲到角落。
多年如是。


中学时总是从生活费中扣留一部分出来。
每天放学给奶奶买各种吃的回去。
骗她说自己吃过了。


直至成年，还是不知道和父母应该是怎样一种关系。
只是，奶奶越来越老，越来越瘦。
瘦到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走在街上，我握紧她的手，就像多年以前她握我的手一样。
只是突然发现她怎么越来越矮，一下子发现自己比她高了，高了好多好多。

我还是要被子盖住头才能安然入睡。
当那个人从生命离开的时候，跑到奶奶的面前哭得像小孩。
奶奶摸摸我的头，陪我一起流泪。

如果，如果，下辈子她是我的女儿多好。
那样，我可以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呵护她，伴她生活。
可以吗？可以吗？




安。

阿桃

想哭了，希望以后都能安心的生活，愿好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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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

奶奶.

好像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西养人

我想说，这里忆白真的很安静，很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