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走过

妖小精

　　
两月以前的句子——






      我在后海见过一个长得像张悬的女子。
　　
　　酒吧里的人做着自己的事，她唱着自己的歌，模样是孤单的。
　　
　　还记得那天寻找那一小片莲花，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还迷了路，走到很长很长的巷子里，以为再也走不出来了。 　　
　　
　　其实我很想念那些惶惶不安的日子。
　　
　　
　　认识了一个言语很少的男人，吃过一次饭，给他递过一支烟。
　　
　　他的妈妈被他最好的兄弟杀死了。他的兄弟被枪决了。但他不怪他。
　　
　　他的书架上是弗洛伊德和圣经。他总是在笑，和平常人不一样的笑。他特别瘦。
　　
　　他要出家了。过几天就走。
　　
　　我就想到Shadow和他的《屠户》了，那个我很久都没有再提过的男人。
　　
　　
　　那天在面试的大厦的露天楼梯上多多和Cello对我说了很多。那天的风吹得我很冷。多多说这么多人为你心疼和担忧你为什么就看不到，这一年多了一直看着你这样活着，我都觉得累。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丑得不行。
　　
　　把一点东西咽进肚子里的时候我在想，我不能再继续糟蹋你的生命。
　
　　　
　　这是第七个睡不着的夜。开始怀念式地听Floyd。莫名地想到医院这个名词。
　　
　　虫先生说等着下到地狱的第十九层吧，在那儿做你的罗刹。我说，那里没有人，我吃什么，我怎么活。
　　
　　你知道不，我是很郑重其事地说的。
　　
　　查尔斯说过，我们都在直奔天堂，我们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是我们。
　　
　　
　　买麦当劳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长相甜美的收银员的左手腕，排列整齐的刀疤，还有象征着名字的字母。她说这是您点的餐请慢用。
　　
　　请慢用。
　　
　　我想到憧憬爱情的那些年岁。想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粘稠的血。想到一个人跟我说，我把最美好的年华给了他，残缺的，我带走。
　　
　　残缺的是什么。一个男人把东西留在女人肚子里变成与己无关的差事，一只狗堂而皇之撅起屁股挤出一条大便在走道上然后屁颠屁颠地跑掉，同样承担着叫做责任的东西，没意识的有人负，有意识的不负，自己承认自己不是个人。
　
　　　
　　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抽着烟想这些。一些或成形或恍惚的镜头。我想得头都痛了，肺都黑了。
　　
　　再一个天亮的时候就下起雨了。我说真好下雨了我要出去了。颖说你知道吗，你在某个大雨天不带手机和钱包走掉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吗。连十楼的平台都找遍了，以为你走不远，就在哪个角落。后来我们发现你带了公交卡，心想那就没事儿了。
　　
　　那天是带着公交卡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连幢楼也没有。我淋着雨妄想能淋到这场雨的尽头。然后天黑了开始冷得发抖了。我也没有觉着恐慌。我慢慢过着马路心想能把我撞死就好了。反正不会有人想起我。
　　
　　现在觉得暖暖的。
　
　　　
　　突然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个大大的暖色调的厨房，养一只路飞那样聪明的狗。
　　
　　我什么回忆都不想庇护了。现在有叫我楠楠的假妞儿，有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有几步路就可以走到的避风塘，可以边走路边啃玉米棒，可以睡多多大大的床，可以每个晚上去人大看场廉价的电影，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等我不再有思想的时候，嘘，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吗。那么多的问题让我总是不得不抽出很多的时间来手足无措。我们都应当感觉到恐惧，应当觉得自己不过是人。
　　
　　
　　耶和华啊，认识你名的人都要倚靠你，因你没有离弃寻求你的人。
　　
　　我的脚踏定了你的路径。
　　
　　我的两脚未曾滑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