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暖然的冬天

悠然

      一.
    每天按时起床，喝同一个牌子的牛奶，背双肩包，坐公交车去学校，放学准时回家。暖然表情淡漠，成绩优异，完美的高三生。
    暖然觉得好累，读高三读得快要绝望了，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积极向上。在学校里对老师同学微笑，用自信的语气答复每一次提问，拿到漂亮的成绩给爸妈看。做一名完美的高三生是要有代价的，暖然放弃了所以的爱好，包括最爱的并曾经视为生命的画画。每天喝大杯的咖啡做大量的题目，角落里的画板已经满是灰尘。抬起右手，掌心纹路清晰，用来做题目的手，那支会画画的手已经死了。暖然抱紧双臂，开始流泪。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暖然拿到一模年级第二的成绩单。妈妈笑的很满意。小Sa打电话来说暖然啊我好想你啊。暖然说我也很想你小Sa。暖然说小Sa我一模是年级第一呢。暖然说这里下雪啦。小Sa说暖然你要快乐一点，寒假回去看你。 挂掉电话暖然突然很想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人没有车没有纷乱没有喧嚣，有一条安静的铁轨伸向远方。以前暖然和小Sa常去那里，看着铁轨幻想未来诉说理想。小Sa说暖然会是最棒的画家小Sa会是最棒的导演。暖然清楚的记得小Sa说这句话时可爱的表情。可是，现在，小Sa去了一个看不到雪的南方城市追寻她的梦想。而暖然已经仍下心爱的画板在绝望的高三里尽力微笑。
    下了公交车再走一段路，暖然站的铁轨旁。她想自己是那么那么爱画画的，可是已经放弃了，向高三妥协了。废掉的右手只是用来做题目。理想，曾经扬花般飞舞，现在只是像雪花一样，落在地面融化了蒸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远远的，暖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前面立着画架，暖然慢慢走近他。灰色风衣黑色围巾他拿着铅笔很认真的涂抹。画纸上是一条铁轨，清晰的轮廓，模糊的延伸。他感觉的身后有人，转过身来。棱角分明的男子，健康明朗的样子。他微笑着问你喜欢画吗？暖然点头说喜欢。他说我叫陶安你呢？暖然。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暖然回想起这一次相遇，就是在那个微笑的瞬间，暖然爱上了陶安，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男子。
      
    二.
    陶安，流浪画家，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大学四年在H大度过，毕业后离开，四处漂泊。当初考H大是爸爸的决定，陶安的爸爸是H大的教授，喜欢儿子将来可以留校。毕业后陶安说他想出去闯闯，去很多地方画画。爸爸自然是很生气的。陶安说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愿考了H大，现在毕业了让我离开好不好。爸爸说你走了就别回来。
    背上画夹，陶安走了，四处漂泊。冬天，来到有暖然的城市。
    暖然和陶安之间的交往是淡淡的，每天下午放学陶安的学校门口等暖然。他们看电影逛街在雪花漫天的日子一起大口吃冰淇淋，更多的时候是去陶安租的房子里，静静的画画。是陶安静静的画，暖然静静的看着他画。暖然对他讲起自己曾经的理想和现在的无奈，陶安拍拍暖然的头说，一切都会好的。暖然喜欢看陶安画画时的样子，那么专注，脸上有孩子般满足的表情。也许陶安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孩子的，暖然想。
    暖然在电话里对小Sa讲陶安，讲陶安的画。小Sa说暖然你需要一个人来疼你。暖然笑着说小Sa有你疼我就够啦。不一样的暖然，我知道你懂的。小Sa说。暖然说我很好啊不用担心我，寒假回来看我吧。暖然知道，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
    晴朗的日子，陶安说我们去郊外吧，
    站在铁轨旁，暖然想着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陶安时的情景，犹如昨日，晃若前世。陶安看着暖然，眼睛里有一些东西在流转，像一团雾一样散不开。陶安说暖然我要走了。他说我是个漂泊不定的人，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很久，该离开了。我需要自由的生活，四处寻找我做画的灵感。忘了我，我只是一个过客。
    好冷，好冷，为什么有灿烂的阳光还是会觉得好冷……
    暖然抱紧双臂。她说，再见，陶安。
      
    三.
    不再有陶安，日子恢复到以前。暖然有时会想，是不是真的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子。看到角落里的画板，暖然心里疼了一下。陶安，像伤口一样印在那里。
    寒假的第一天，暖然收到一封来自桐乡乌镇的信，署名是陶安。暖然曾经对陶安说过，乌镇是她最想去的地方。信很短，陶安说，暖然，一切安好。 乌镇很美，有时间来看看吧。
    暖然抱紧双臂，眼泪掉下来，落在信纸上，字迹变得模糊。
    外面的天空苍白，有雪花飘落。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9-21 12:18:10编辑过]

悠然

zi ji de tie zi ji ding

碎

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