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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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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7-5 04:25: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谁的白痴

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叫我白痴了.
再也没有了吗?
以往的欢乐.
都如同歌中所唱的一相情愿.
年轻也有记忆.

63578342
字条静静的躺在书柜里,犹如细细纤尘.
原来再也不会有了.
窗外是快枯黄的叶,行人的帽檐滑过梧桐垂下的手指.他们的伞都很精致,好像自己CD盒上的嫩黄色枝条一样.

CD终于做好了,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依依不舍.
人来人往.边走边爱.
他在CD盒上用一支黄色的荧光笔写着留给自己的,音乐情书.
披上风衣,他深深的藏在风衣的怀抱里.为什么秋天未央,便在路上留下自己?
街旁的房屋在身后快要倾倒,他加紧了步伐,也不知今后有怎样的旅程.
梧桐絮絮,只听的到它们的沙沙声穿过这里.背后,是染尽枯黄的梧桐雨.

保时捷驶进了安全道,地铁站两旁通道的风不断涌进.他把衣领竖了起来.正如他两年前的样子.
初到巴黎.

这里似乎很冷啊.一个满脸疲惫的男人走出地铁站的时候,不经塞纳河凛冽的风,轻轻的竖起他黑色风衣的衣领.
巴黎的雾果然是这样的.他的嘴角抿起了笑意.虽然已经打起了喷嚏,但是这时候的巴黎却是最美的.
嘿,你怎么了?
他顿住脚步,是在喊他吗?
先生,你的旅行包呢?
竖起风衣衣领的男人诧异地摸摸自己的有手,才发现自己忘拿旅行包.他不好意思的回头,笑着,好像在说,巴黎的雾让人迷恋,以至忘记了旅行.
一双白皙的手提起旅行包,真沉.她喘了一口气,把它递给了他.
健忘的人,你的笑容不错.
男人怔在那里,原来巴黎迷人的不只是雾.那黑色外套下衬着的深百色的毛衣,从此刻起,悄悄住在他心底,直至把他整个人都染成了深白色.

一个冷颤将他惊醒.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经久不息.然而却只是从他衣领的这边穿过另一边而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取出CD盒上的纸条,轻声默默念了一遍.
63578342.
安心吧,我很快就会来陪你.

地铁里的人,都低着头,让帽檐遮住自己的双眼.不知道是谁说过,人一旦老去,眼睛便不可能再年轻.他摸摸藏在额前坠发下的那两颗疲惫的星星.呵,原来它们还在闪烁着.
深吁一口气,水汽在窗上凝成了一片模糊.好像是下雪时候的样子.
下雪了吗?他的嘴角泛起惨淡的笑意.

巴黎的公寓似乎都喜欢将窗户固定.男人倚着窗棱,吐出一个烟圈.不知道在这里,雪花是什么样的.于是男人拿起相机,穿起风衣,匆匆离去.
这里是巴黎的郊区.街道比起市中心的要窄很多,但还是在两旁种上了梧桐.他找到了一棵尚存几片零星梧桐叶的梧桐树,树上的枝条仿佛是寂寞的人独自跳着舞,扭动着生硬的手臂.在这里,男人笑着.他退到几米开外的地方,蹲下,调焦,又卧着,再调焦.似乎总不能找到完美的视角.

嘿,健忘的人.你在干嘛?
男人躺在地上,侧过身来,才发现一位女子坐在街道旁的石凳上静静看了自己好半天.
哦,是她.男人记起来了,是在地铁站遇到的女子.
男人站起来,走到石凳旁,默默指着女子的旁边,似乎在说,我能够坐在这儿吗?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摘下黑色的皮手套,轻轻抹去石凳上的积雪.

地铁开到了卢浮宫,那座水晶金字塔般的建筑即使在这萧索的季节里依旧这么迷人.地铁的窗户也是固定的,他不能伸出手去触摸一下窗外的空气,这里,卢浮宫旁,巴黎的空气是不是更加浪漫呢?
然而他曾经那么近的触摸过他的巴黎.

女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瘦瘦的脸,冷峭的眉梢,像在脸上趔趄一般.头发不长,很不均匀,额前的头发几乎要遮住了双眼,然而两鬓却露出通红的耳朵----在衣领中隐没了另一半.
男人正襟危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直直的望着那棵梧桐.
女子噗嗤笑了一声,腐儒.她喜欢用这样的字眼形容看起来很呆的男子.
男人终于转过头来,他的手指向梧桐.那根中指格外的修长,关节也很突出,像那突突的梧桐枝条一样.
女子明白男人的意思,她起身,拉着他的手,走到梧桐树下.
躺下来.
她指着树根.
男人诧异的看了她一样,不过还是按照她的话去做了.他躺在梧桐树下,脚正抵着树根.他抬头望着,似乎天空很大,但一会儿他的眼睛就有点晕眩了.
等着我.
女子快速的跑开,在雪地里留下疑深似浅的脚印.

男人静静躺在巴黎的雪地里.5分钟,10分钟……半个小时过去,男人的后背已经冰凉,但他似乎不知道起来,只是静静的躺着,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梧桐叶,不知道春意阑珊的时候它们是不是知道有那么一天,生命便会萧索?

女子来的时候,不停的喘着气.那些气流混在空气中,升上了很高很高的天空.
呵,居然还躺着.真是腐儒.
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男人仰望着女子的双手,她捧着一大片梧桐叶.
今年的巴黎格外的冷,梧桐树差不多都做了孤家寡人,我跑了好远才找到这些.
男子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找来这么多树叶来干嘛.
别光看着,准备好了.这些梧桐叶可还是新鲜的.来吧.
女子站在石凳上,颠起深红色的高跟鞋.她把梧桐叶捧在胸前,轻轻呵了一口气后,用力的将它们抛向空中.
当时光定格在梧桐叶纷纷而下的时候,男人已经举起相机,对着很高很高的天空,拍下了许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照片.
男人站起身来,后背的雪簌簌滑落,他笑着走向双手插在腰际的女子.
呵,原来你也知道梧桐雨.
男人点点头,回头看看雪地,那些埋在雪地里的树叶,很安息.
好的,那我便走了.
女子微微歪着头,笑了一下.然后消循在有些迷茫的雪地.

地铁停下了,男人睁开双眼,似乎做了一场梦一般.他忽然觉得手上很轻,低头看看,原来自己又忘记了旅行包.呵呵,健忘的男人.
巴黎的建筑物似乎都是冷色调的.男人望向窗外.那些微微耸立的大楼,总给他一种即将倾倒的感觉.或许是它们和这里的空气融合在一起了吧.今天的雾很大,他想,雾失楼台.

男人有些不安了,他又拿出那个CD盒.摩挲着上面刚刚干掉的字迹.
看着人来人往,我独自边走边爱.
他想着,不觉唏嘘起来.巴黎地铁很特别,轨道外修的是透明玻璃,让轨道像血管一般纵横交错,于是地铁就像白色的血液一样流过巴黎的心脏.
他想着,正如寒流留过他的心脏.

转眼即是春天,虽然空气中还残留着冬天消残的味道.男人在这个城市度过了最美丽的季节.他每天带着照相机外出,又带着它回来.他从不跟别人讲话,因为这个城市里,他熟悉的只有空气.
除了那位女子以外.
他常想再见见那位女子,他想那天曾经下过梧桐雨的郊外街道是这样的一块敲门砖.只是他每天来往于这条街道, 而那位女子始终没有出现.
他也去过其他去过塞纳河上的桥.他曾扑在桥面上,仔细数着桥中央一块石板上皱纹的数量.路过的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巴黎的乞丐也绕道而去.在落日余晖之后,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下了桥.
河的旁边也种满了梧桐,他打量着消瘦的梧桐叶,虽然已是春天.
那些埋在雪里的梧桐叶,他们可知这儿的绿肥红瘦么?

眼前忽的出现了一阵阴影.男人抬起目光,原来是巴黎的铁塔.他回头望着这座塔,渐渐远去的身影让他觉得,铁塔越看越像字母A.
Angel. My angle.
转瞬即逝.地铁呼呼穿过凯旋门.快到了吧.男人想着,63578342.街道,却始终没有再见到她.

地铁里的旅人越来越少,空旷的车厢不时穿来打瞌睡的人沉重的声音.他点起了一根烟,过滤嘴是冷冷的黑色.烟圈扩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水汽怎么从头发上面滑下来了.
他这么想着.

不记得了是哪一天.他如果往常一样,带着相机出门.刚刚走出那座楼房的时候,从巴黎宽阔的街道上跑过去一个身影.男人埋着头没走几步,蓦的一转身,看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在街道上渐行渐远.他没有多想,便飞奔过去.
女子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跑的更加快了.大约二十步之后,她的那双高跟鞋终于支撑不住,歪了.女子躺在地上,一脸苦楚.

男人跑到女子身前,停下,缓过气来.
你干嘛要追我?
女子揉着慢慢肿起的脚踝,无力的问着.
男人没有说什么,他脱下黑色的风衣裹在女子的身上,一把抱起她.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落在了地上.
男人拣起来,放在风衣的口袋里.退去自己的黑色皮手套,套在女子红肿的双脚上.

赶到医院的时候,女子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不少.她也不冷.
医生简单的用热毛巾敷了一下后,给了他一副止痛药.他揣在身上,又抱起女子跑向他住的公寓.一路上,女子只是藏在黑色的风衣了,没有说一句话.

公寓里,广播正播放着一条消息,巴黎圣叙埃尔教堂路段会停电,这个公寓在晚上将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看着窗外暮然的天色,男人皱了皱眉头.他从床前的枕头下拿出一支笔,掏出怀里的烟盒.倒出所有的烟,并在烟盒上写到,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好吗?
女子淡淡的说到,你是聋哑人?
男人那俊俏的眉头锁着,在脸上更加趔趄了.他在烟盒上的那排字下面划了一条横线,又用手指重重的点了点.
女子依旧淡淡的说,那么,好吧.
男人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在和她相比有些凌乱的床上,然后吁了一口气,轻轻走了出去.

男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方便快餐和一瓶威士忌.
女子刚从小憩中醒来,看到那瓶深色的威士忌,轻轻的笑了.
男子走到床边,拖着有些疲惫的手,在烟盒上写到,我想你会喜欢威士忌.
女子望着他,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镜头,呵,原来梧桐雨也会在白痴这里.

女子抿了一口威士忌----那是男人用可乐调过之后的,他在烟盒上告诉她,他学过调酒,这样不容易喝醉的.
不知道是谁说过,让女人喝酒,并且不让她醉的人,是好男人.
女子侧过脸,看着窗外夜色茫茫.

女子的脚已经不再那么痛了,她下床,走到窗前,和男人站在一起.
你能告诉我么?你是不是不能够说话?
男人转过头,他在沾满雾气的窗户上写了两个字,是的.
可是夜晚的舞太湿,窗户上面并没有显出字的痕迹.
呵,白痴哦.
男人愣住了,随即笑着点点头.

他们靠在窗棱的两端.女子也点了一根烟,她发现过滤嘴是寂寞的黑色.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男人看着她,没有出声.
所以我才在大街上跑的,看过电影《公寓》么?人们总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才记得跑.
我们陌路了.因此我无论怎样跑,都无法再看到他.
然而老马是知道路的.只不过,人们往往总是在迷路的时候才会想起它.

男人似懂非懂的听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惊诧,疑虑,焦灼,或者任何,都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听说,像欣赏巴黎卢浮宫里的艺术一样.
女子收回一直凝望窗外的眼神,她看着男人,轻声问他
如果你能说话了,你最想说些什么?

男人的手有些颤栗,他拿起那支黑色的钢笔,又掏出一个烟盒,在上面写着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讲话
我想说说巴黎的雾
我想说说巴黎的梧桐雨
我想说,我爱你.

地铁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男人的思绪.他用沉浸在回忆中的余光,看了看地铁外.
到了,瑞士苏黎世世界银行巴黎分行.
男人徐徐走向地铁外的世界,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家银行不像想象中的恢弘,只是给人更加沉重----全部金属的结构.
他缓缓迈进大厅,双手攥成拳头,握得很紧.他在心里默念着,63578342.快了,我就要来了.

那个夜晚似乎永远也挥之不去.窗外已经飘起细细的雨声.他们依旧靠在窗棱的两端.
半晌,女子说,我很想去看看地中海那里的海上日出.
男子在烟盒上写着,是海日吗?
女子笑了,很好听的名字.
她走回床前,脱下红色的高跟鞋.轻轻躺下.
男人写了最后一句话
安心睡吧,我在地板上.

银行的工作人员在他踏入的那一刻便迎上去,他出示了身份证,说明来意.
先生,您请进.你所储存的东西在保险室里.
他跟着工作人员走去.大厅里十分安静,他可以听见自己的皮鞋在敲击地板时带来的浑厚的声音.缓缓的响声,似乎像钟一样,敲击他的心灵.
那仿佛是个梦.

男人在地板上久久未能入睡.他起身,看见女子身上的床褥滑落一旁,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重新盖好,然后回来,继续躺在地板上,
像梧桐雨的那天一样,躺在雪地里.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像做了个梦,熹微的阳光中,他轻轻叫醒女子
懒虫……
当女子睁开眼的时候,一束玫瑰递在胸前.

翌日清晨.
巴黎的薄雾带来一天的凉气.他打了个冷颤,惊醒.起身时,发现一张叠的整整齐齐床.
他急忙跑过去,上下前后的寻找着.只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张纸条,63578342.
他打开笔记本,想询问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员.
Windows的桌面上有一个陌生的文本文档,他打开,发现那是女子留下的话.
瑞士苏黎世世界银行巴黎分行,请去那而取一个保险箱,密码是纸条上的号码.
再见.健忘的男人,白痴.

在穿过冗长的通道后,工作人员终于把他到了保险室.
先生请您参照保险室里面的说明,自行打开您的保险箱,工作人员不便在保险室内.谢谢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之后,男人吁了一口气,他拿出CD.
自己花了一年时间终于学会用拟声器模拟自己曾经的声音,来烧制了这盘CD.
人来人往,边走边爱.是他最喜欢的两首歌.
她曾经问过自己,送给别人的东西如果是自己心爱的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下,在烟盒上面写着,送人当然要送自己最喜欢的.

他照着CD盒上的号码输入了密码.远处的机械将保险箱运送过来,他打开了.
2年时间,其实远远比不上这样的一瞬间.
里面是一封信.
白痴,我知道,那天晚上,如果你软硬兼施,我可能就会把你当成我的白痴了.
我想,你没有.因为你是个好人,然而,我无法接受.
希望,巴黎的那场梧桐雨,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却在你的记忆里飘去.

男人把CD盒一并放入保险箱,重新输入了密码,机械又将这个沉重的箱子放了回去.
苏黎世的银行里面,突然响起了歌声,令人惊颜的声音.

男人走出银行的时候,巴黎没有雾,没有雪,也没有梧桐雨.
沙发
发表于 2005-7-14 05:10:14 | 只看该作者
好长啊..
3
 楼主| 发表于 2005-7-28 09:18:06 | 只看该作者
因为长  所以....
4
发表于 2005-7-28 10:24:40 | 只看该作者
太长了我没兴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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