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小凡

你知道吗？我站的太久，终于累了。
那些明明暗暗的过往
我一直不知道，要有多坚强，才可以念念不忘。

五月。来临。

这个夏天来得突然，我措手不及的和它打了个照面。
太阳高高的挂着，可依然有大颗大颗的雨水滴落下来。

木木的信中又提到了我的照片，这个不安份的家伙。
不习惯任何人窥望我不愿展示的东西，他的好奇让我惧怕的急急抽身。
为什么不让世界保持它应有的神秘呢？
譬如……网络，以及漫无边际的笔聊。

五月。盛开。

我坐在靠窗的位子，应此会有很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
我亲眼看见它可以透过我手指，让我看到血管里面的血液
在流动。

五月盛开，象紫色的蔷薇。

我一下下数着手指头.算.
高三而惊。教室里，有种人人自危的味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准高三的生活仍在继续。
一样的，一样的，全是一样的。连轮回的感觉都没有。
生活千篇一律。我们显得神经兮兮。

生命就是空虚无聊的轮回。
我曾在信中这样对木木说。
他说，你总有一天要被自己的消极颠覆命运，最后发霉。
木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而木是死人，木木是活人。你知道么？

还来不及变换姿势，五月便气势汹汹的来临。
随之而来的还有木木的信。他开始催促。

应为长期使用电脑的缘故，我不得不承认我右手写字的能力开始迅速的退化
并且在某一时间内我甚至曾痛恨过这古老的交流方式。
我想终有天，我将忘记那“写”的姿势。

关于木的小说入选了，一个全国性的征文大赛。
红红的喜报招摇的另我感到厌恶，我想我终有一天也要用我所热爱的文字
来换取所谓的“名”和“利”的呵。
我开始讨厌自己，痛恨红色。
它让我想起卡车轮胎下木的体液。一样是鲜亮的红色，刺的我眼生疼。

左眼不停的跳，跳得我心慌。
半途退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我无法丢下我的木，我了解他所有的付出。
监考老师的嗓子很特别，重复着“没有准考证就出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的激动，搞不懂她在显耀着什么。
只感觉她尖锐的声音在空寂的教室****了我的耳朵，另我想吐。
木狂奔出去。

我曾一度回顾在那狂躁的七月听那样的声音会是怎样的折磨呵。
木的举动，我理解。

他终于在学校的邮箱里找到了他的准考证，急急的赶回来。
我应该嘱咐他慢点的。
不然他不会象个孩子一样，固执的睡在了马路中间。

在那个七月，我放弃了高考，也失去了我的木。

五月。过期。

这个初夏显得异常的不安分，四十四个人在同一个教室抢着仅有的空气。
我象一条垂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想我快死掉了，第一次了解到氧气的重要性。
时间急速的没有痕迹。
五月过去，六月来临。随之而来的
还有高考。

母亲仍然象去年那样收掉了我的电话，关掉了我的电脑。
而我却不再反抗，那样的挣扎在高考的制度下只会显得更加的苍白，我知道。
我只能静静的抱着数学试卷做到山无棱，天地合。
木，有时候……人是很容易妥协的。

我必须参加那另我想吐的考试
在这初夏，为了爱我的人而努力呼吸。
他们有权利享受快乐和幸福，我没有剥夺的资格。

而我的幸福只能躺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暗暗闪亮。

该回信了，我知道我逃不了。

木木：
   我知道你是木木，不是木。

[ 本帖最后由 小凡 于 2008-5-5 13:1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