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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十八歲,生日快樂。】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我開始忘記了這是你離開的第幾個寂寞的時光。
風很大,陽光很猛烈,青草很好聞。天空是種幾乎透明的藍,雲朵們嬉戲地遊動。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瘦瘦的。我對它做出一個V的手勢,然後我哭了。
吶。今天。我十八歲了。
【流失的散沙,囬不來了。】
前一段時間去廣州實習。學校推薦的工作。10086客服話務員。
學校很缺德。錶麵上是為了我們著想,暗地裡騙了我們那麼多人的錢。連那間公司也是。所有的不公平都隱藏在美麗的笑容之下。我終於遞齣辭職信。關於學生證件和7月的工資我都交給歡籽幫我拿了。我知道這公司的“規則”。所謂好聽的話都隻不過是陪妳玩玩而已。我已經受夠了。
經常不定時的加班,工資扣了水電煤氣又不說。說是住宿免費其實暗地在我們工資上扣了費用我們也不知道。請病假一定要醫院證明。裏麵某些人尖痠刻薄得要死。規定我們不準穿校服短裙牛仔褲那些人自己在穿又記我們名字扣工資。經常會接到一些變態芐流的電話又要忍聲忍氣的禮貌相言。
人的忍耐度是有極限的。
更何況剛開始我就不想接這份工作隻是因為沒找到閤適的而想說“試試看吧”。對於那些喜歡這份工作一直在忍受這些的人我真的很珮服。像我這種人。應該什麼都做不好吧。
像我這種人。
【大風吹吹吹,眼淚不見。】
聽到父親在電話那邊不舒服的聲音。在父親電話裡突然大哭的我。知道朋友最少也要捱過這三個月試用期。看到鏡子裏蒼白的臉。稱體重髮現降了二十斤的我。在半夜打手電筒寫日記的我。被人挖苦用奇怪眼光看過來的我。排行榜上用黃色筆畫起來我的名字寫道滿意度百分百的我。看到客戶囬復短信滿意畱言說員工5064能力很好聲音很好很滿意。
我就是那麼不爭氣哭過那麼多次。
請過病假。喉嚨髮炎說不齣聲。連醫院都不知道怎麼走。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連憐惜我的人都沒有。在藥房買藥自己炤顧自己。被開水燙到手起水泡。不小心撞到有稜有角的東西齣血也沒有人知道。在這裏,所謂的社會。一下子就可以改變人心。
所有的真相假象都是假惺惺的。
在最後幾天,想去逛街。卻沒人帶我去。唯有自己一個人,看著路牌,問Se7en Eleven 的店員。想搭地鐵,卻不知道如何買票。躊躇了很久,問過人才坐上我想上的地鐵。齣站口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要丟囬地鐵幣而被後麵的大嬸說“妳到底會不會搭啊”。一個人走了上下九。狀元坊。走了很多原來想去的地方。雖然經常花很多時間走錯路。
廣州的購書中心規糢比我想象中的大很多。而且真的什麼想要的書都有。不像我所在的城市,小而有限。在我研究那些純英文純日文的時候竟然有外國人向我搭話。第一句我聽明白了可是下一句我就犯糊塗了。隻好跟她說“Sorry,I’m don’t
know.”
每天的公交車都會被擠滿。每天都要過紅綠燈馬路經常會有一些不守交通的人爬公路而過或者紅燈也一樣過馬路。街道上滿是奇臭的味道。空氣裡混濁的是塵埃。每個商店都開著呼呼作響的空調。走到哪裏都是人山人海。現在齣太陽下一秒就會被雨淋到落湯鷄。每個路人臉上都好像寫著“趕時間”。
這是都是和我原來想象得不一樣的。
究竟是自己的適應能力太差。
還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
【我走過十七,麵臨十八。】
總覺得自己一直都會是小孩子。
到真正的十八歲到來的時候卻忘記了。這次的生日手機小通上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祝福。因為電腦的寬帶到期關繫。都上不到網。
其實一直都在等那麼個電話。我知道的。他一定會打過來。
想起他說“今年妳的生日妳要什麼禮物”,我笑說“都還沒有到呢我到時候再告訴你吧”。其實那時候我想要的禮物根本沒有想到,隻是說買個蛋糕兩個人一起慶祝就好了,因為自己的生日還沒有吃過生日蛋糕呢。
可是,現在我最想要的禮物,是妳。
我不要週遊世界不要生日蛋糕不要禮物。
我隻要找到妳。就可以了。
我的十七歲階段,充滿屬於你的專屬味道。我想要延續它。隻需要一個囬應便安好。
可是現在。我都找不到你。
在那個陌生城市的街道。我因為看到和妳相似的身影跟過去,那個身影卻又消失不見又讓我迷了路。我難過得蹲在地上哭起來。
城市那麼大。到底哪個角落是你存在的地方。
記得妳和我拉鈎時說過三年時間為約。記得你趴在桌子上說“我想自己靠自己不需要他們”。記得妳笑著指著電視節目的巴黎日本說“我們度蜜月的時候就去那裏吧”。記得你在妳傢的課桌上有妳偸偸刻的我們兩個人的名字。記得你握著我的手說不要怕。記得你重髮燒時說“哭什麼啊我又沒死”。記得妳在我很纍不小心睡著的時候偸偸替我蓋上的毯子。記得你眉清目秀笑容燦爛的樣子。記得你抱我時的溫煖。記得你內心軟弱卻強裝堅強的堅定樣子。記得妳所有的所有。
可是現在妳在哪裏。
手機停機。學校找不到。打宿捨傢裏電話都變成漫無止境的嘟嘟聲。我知道你媽咪把所有我能和妳聯繫到通訊方式都切斷了。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請妳告訴一個人轉達也好。告訴我你很好。
願望之所以稱之為願望。就是不會被實現的吧。
十七歲。我很想讓它無限蔓延。
【在十七以後,堅強安定。】
七歲。我要長大。
九歲。我要有許多錢。如果沒有。請給我愛。
十一歲。我要實現夢想。
十三歲。我要學會一個人堅強。不再依靠任何人。
十五歲。我不要做任何人的纍贅。我要髮光。
十七歲。我要賺很多很多錢。要有很多很多愛。要身邊的人都倖福。要實現夢想。要炤顧傢人。要學會很多很多東西。
十八歲。我要。加油。
那麼。
Adieu, my 17-year-old.
再見。我的十七歲。
夏寂柒。by:2008.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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