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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阿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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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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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5:39:38 | 只看该作者
那麒麟兽见我几人均不做声,问道,将军此行是为这火灵珠。
我只得点头道,不瞒你说,我们几人此行,正是为寻这火灵珠。说罢将事情因果细细讲了。
那麒麟兽听过思索片刻,张口吐出一散放红色异光的珠子,道,这就将它拿回去罢。
我迟疑,你失了火灵珠,阎王不会与你为难么。
他摇首,我在这熔岩之中生活了千年有余,每日都在担忧之下过活,生怕败给了阎王,失了这领地,得了着灵珠之后,虽然是法力大增,却更加寝食难安,生怕灵珠给人抢了去。如今将这珠子给你们,也算是物归原主,心下反倒安宁了。至于阎王那边,我不过是借它的地盘苟且偷生,他倒也不会苦苦相逼。
紫萱听罢连连道谢,自己却不接那珠子,向我道,景天,还不快接过。
那兽将珠子交予我,我几人一一道谢,告辞。
走出几步,那兽又问道,将军如何出得这鬼界。
我答,还不知,我们一味卤莽闯进,却不知如何出去。
那兽沉吟片刻,长叹一声,将一方形木牌抛至我手中,你们出了这熔岩地狱,寻到轮回井,轮回井后方不远有一狭长小路,人称黄泉路,你们顺黄泉路而下,便可到达人间。
那这木牌,我不解。
如果人人都能出得这黄泉路,鬼界内的鬼早就跑光了。把守黄泉路出口有日游夜游两位大将,法力强大,许多想欲逃亡的鬼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他顿了顿,才讲,五百年前我与夜游将军有过一段交情,你将这木牌呈给他看,他自会放你们出得这鬼界。
这木牌一定事关重大,我不能收下。我将木牌双手拱给那麒麟兽。
他并不接那木牌,只是道,快持这木牌去吧。
我依然是不允。
他才急道,我本是犯下滔天大罪的一只妖兽,擅闯神界,险些被天帝责罚,当时幸亏将军心存仁厚,替我苦苦求情,留我做将军坐骑……
他再次跪下,道,求将军收下这木牌,我感激不尽。
千年前的记忆已经不在,但这情谊却拒绝不了。
好,你起来,我收下。我去扶他,他却避开,道,当心烫伤了将军。
我向那麒麟兽告辞,却见他眼中似有难言的怅惶,一再的催我们上路。
我几人出了熔岩地狱,绕过轮回井,终踏上黄泉狭径。
行了约百余步,远远望见前端有一青石大门,两端各自力着一手持铜锤,面目狰狞大将。细瞧来,正是那日立于酆都城门之前二石像原形。那二将一黑一白,不怒自威。
二将见我一行人行近,手持铜锤于青石门前一挡,喝道,何方的小鬼,速速退回。
我急忙自怀中掏出那木牌,道,火鬼王要我将这木牌交给夜游将军。
身穿黑色盔甲的大汉满面异色,将那木牌一把接过,翻覆瞧了几遍,怒道,大胆,竟敢私自拿了火鬼王的东西出来招摇撞骗。
我急忙摇头,道,并非如此,说完将事情原委讲了遍。
夜游将沉吟良久才道,这火鬼王如此看重情谊,置自己安危于不顾。说完连呼两声佩服,佩服,用手指将那木牌一折为二。
我不解,问道,这木牌与火鬼王的安危有何关联。
夜游并不理睬,仰天叹道,五百年,五百年我违抗阎王之命,不肯前去捉拿,只因有这木牌之约,如今这木牌一断为二,火鬼王,休要怪我不义。
那日游将方才缓缓开口,夜游兄弟,你这心事终是了却了。
夜游点头,又向我几人道,你们几人速速离去,这黄泉路不宜停留。
我却仍是问,失了这木牌,火鬼王有何危难。
夜游满面疑色,问道,你是真不知。
我点头。
他道,五百年前我还只是鬼界一下层鬼差,为求团聚,一时头热,竟将妻儿擅自藏匿,不入轮回井。阎王得知大怒,谴兵来将我妻儿捉回,欲投入熔岩烧死,永世不得轮回。无奈之下我闯入火殿,求那火鬼王,只要救得我妻儿,可随意使我。火鬼王果真瞒过阎王,将我妻儿无恙救起,安置于火殿之中,好生照料。却只留了我贴身木牌,放我回鬼界,立下约定,将来只要我做一事,再别无他求。
他几声叹息,五百年,五百年,他不曾用这木牌使我,但我自知欠下他一份重情,他叛阎王数百年,在鬼界自成一派,自封为王,阎王命我日游夜游将他捉回问罪,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却迟迟不肯奉命。却不想今日,他置自己于不顾……
我心中一凛,道,我几人不出这鬼界,这就将木牌还予火鬼王。
夜游将却道,你几人速速离开鬼界,这木牌已断,你们就是不出鬼界,火鬼王也是无救。
日游将门让开,速速离去。在无商量余地。
临出鬼界又忆起那火鬼王道别我们之时怅惶的神情,心中不禁酸楚。
至人间处是一林间荒野,几人商议之下决定赶回蜀山,一是将火灵珠交予长卿手上,二是将雪见魂魄归回身体。
我与紫萱两人御魔剑飞往蜀山,花楹自回飞行,雪见、龙葵两人本无身体,便随魔剑飘往蜀山。
行至蜀山直奔无极阁,守门弟子向法室内通报许久,长卿才出法室相见。数日不见,长卿却是形容枯瘦,面色憔悴,想来是镇守锁妖塔劳累所致。
长卿。紫萱唤了一声,一步上前细细的看他,眼中尽是怜爱。
长卿微微点头,却问道,听弟子传报,你们寻回了火灵珠,可是真的。
我将火灵珠交予他手中,他双目放出异色,盯了那灵珠看了许久,才道,真是妙极,妙极,如今只差一颗灵珠便可集齐五灵。
众人皆未语。
紫萱低头,缓缓问道,难道再无他法封印这锁妖塔么。
长卿想都不想,便答,那是自然。
紫萱又道,镇妖剑还爱邪灵手中,即便是寻齐了五灵又有何用。
长卿仍是细细摩挲那灵珠,道,如今夺剑是次,寻灵珠为主。
紫萱不解,这话怎讲。
长卿道,这些日子我于法室之中苦熬,终悟出些道理来,我师父含恨而终,我蜀山大派如今如此败落,全是因为法力低微,技不如人。
紫萱摇头,长卿,不可以如此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切并不是全靠法术来论。
长卿忽叫道,你怎会懂,若是我蜀山派法术高强,无人能敌,又怎会被任意屠宰,又怎会靠几个外人承此重任。
说罢方觉出言语之中带了冒犯,面上一紧。
紫萱皱了眉,望向长卿良久,才道,你是疯了,你是入了魔境了。
仙境魔境又有何区别,我师父一生仁义对人,最终还不是惨死。长卿仍是固执。
紫萱只是痛心的望,已答不出话来。
如今如果集齐五灵,将五灵之力灌入我体内,我将是法力无穷,天下无敌。到时别说是一个邪灵,就是十个也敌我不过。世人见我如此神勇,定会纷纷投奔我蜀山,我蜀山又是重新光大……说罢仰天大笑,笑中透出狂意。
那锁妖塔你是不管了么,就任它倒塌,任其中的妖孽出来害人么。紫萱颤声问道。
非我蜀山力所能及之事,也不必去逞能。长卿背手而立。
紫萱频频摇头,眼中满是痛楚,又问道,为集齐那五灵,你甘愿牺牲身边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么。
长卿并不答,却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无端的拉出这些说来。
紫萱双唇颤动,削肩起伏,喊道,你回答我。
长卿一惊,望向紫萱。
却听无极阁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蜀山弟子慌张奔进,叫道,掌门,大事不好。
长卿喝了一声,什么大事不好,休要慌张,细细讲来。
那弟子仍是气喘吁吁,吞吐了许久才道,那邪灵来犯。
堂中众人均是面色大变。长卿急问,那邪灵现在何处。
那弟子却是支吾说不出话。
长卿怒道,究竟是什么事,那邪灵来了怎地不进无极阁。
蜀山弟子方才道,那邪灵将雪见小姐的真身盗走了。
堂中众人大骇。雪见惊道,他盗我的身体去做什么。
龙葵答道,那邪灵并无身体,定是知晓雪见小姐乃神实之身,欲霸占雪见小姐的肉身为己用。
花楹惊道,若那邪灵恶法得逞,法力必将更加强大,到时……
长卿听罢神色大变,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又问那弟子,那邪灵携了雪见真身去向何处。
那蜀山弟子道,有两名师兄远远跟去查看,那邪灵行进了西北雪山深处。
长卿不语,却望向紫萱。
紫萱僵了脸许久,才向我们几人道,我们便会会那邪灵。说罢转身便向无极阁外行去。
雪见突然轻拉住我手臂,我望她,却见她满面的怅惶。
景天,我不要身体,像如今这样生活也很好。
我摇头慰道,没有身体怎么行,况且若那邪灵得手,更不知要做下多少孽事。
她迟疑着点头,眉头却仍然不解。
紫萱道,我们这便去往西北雪山,事不宜迟。
长卿却唤一声,紫萱。
紫萱肩头一颤,眼中的泪滚滚而下,不肯回头。
长卿重叹一声,道了句,多保重。
紫萱又是泪下,径自向外奔去。

途经西北雪岭镇,入得千年雪山之中。雪见、龙葵二人觉不出寒冷,其余几人却是感出奇冷无比,滴水成冰。
眼前一片茫茫雪山,日间阳光照在满目的雪上,睁不得眼。
行了百步,愈行愈分不清是何去处。四野都是同样,又去哪里寻了邪灵出来。
雪见却是兴致极好,把玩着雪,轻扬起,咯咯的欢笑。
我与紫萱、花楹三人只得快步行了御寒,却仍是冷。
后行至一雪坡前,这坡极陡,望下去不见边际。我与紫萱商量了如何下得这坡,雪见却在一旁又叫又跳,听那雪谷之间的回音。
花楹急忙道,雪见姐姐,不要这样叫,小心……
话还未完,听得身后先是轰轰几声闷响,后自高处落下几巨型雪块。
雪见慌乱道,这是怎么了。
花楹答,这是雪崩了,大家快离开脚下。却看身后有更多雪块坠落,挡住去路。
更加巨大轰鸣之声响起,更多巨型雪块落在四旁。
听得雪见龙葵喊着我的名字,花楹叫着话,却觉脚下一沉,整个人直直的向下落去,不断触在雪层之上,五脏翻覆,逐渐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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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2 05:49:54 | 只看该作者
后在奇寒之下醒来,手脚竟是不能动,睁眼看来,却是身体埋于雪中,只露了一头在外。只得慢慢的扒开近身的雪,逐渐自雪中钻出。
紫萱一人躺在附近,身上也是覆了雪,嘴唇青紫,已是冻僵。我忙将她挪出,生生的将她拍醒。
她醒来四下打量,忽道,我们二人是葬在此处了。
我抬头细看,才发觉我二人坠在一狭长的冰道之中,虽只有二人高,但四壁奇陡且光滑,根本无法逃出。忽想起佩剑,慌忙找来,却已不在身边。想来是坠落之时遗失在了何处。
紫萱打坐于原地,望向我。我想与她说些安慰之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如此绝境,多说无益。
二人沉默了许久,我才道,不知雪见她们处境如何。
紫萱道,雪见龙葵均无身体,这严寒也丝毫不损分毫,那花楹自会飞行,必定不会葬身于此。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有性命之危的只我二人。
二人又是沉默。北方凛冽的吹起尖利的冰雪打在身上,初时还觉出疼痛,后来渐渐的麻木。
忽听得一旁的紫萱低声的啜泣,望去,泪珠涔涔而下,满面的悲哀。
我慌问道,你是冷么,说罢将身上的厚衣解下,披在紫萱身上。她却摇头,我身上不冷,我只是心里冷得很。
为何。话一问出,便想到长卿于无极阁之上一反常态,着实伤了紫萱的心。
我真是羡慕雪见小姐,你为了她,可以将一切都抛诸脑后,甚至自己的性命。她说。
我无语。不知怎样去安慰。
她低头呆了片刻,道,我并不是人。
我点头,我知晓。
她惊异的望我,问道,你怎会知道。
我答,那日在蛮州女娲庙,我无意听见你与一婆婆对话,心中猜出,你并不是人。
她望了我许久,才道,原来你是早就知晓,那为何不揭穿我。
我苦笑着摇头。
她又是良久不语,似陷入深深思量当中。才缓缓道,我为了长卿吃尽了苦头,用尽了办法,不想他却渐入魔境,置我生死安危于不顾。
不要多想,这些日子蜀山变故太多,长卿一时性急,你不要怪他。我劝道。
她却似未听得我的话语,喃喃的讲,长卿为夺那灵珠,为保全蜀山脸面,什么都做得出。
我见如此情形,心中暗暗的担忧。
上世他与世无争,心存仁厚,怎地这世就变做了另一个样子。她哀哀的叹。
上世,我疑道,上世你便与他在一起么。
她点头,我本是女娲殿前一株忘忧草,常年沾染仙气,渐渐的也带了灵气。那时顽劣,常常偷下凡间去游玩。一日却被几个道士发觉,用了咒将我重伤,我勉强逃开,却是身受重伤,倒在深山只等毙命。却不想竟被一路过的药童见到,将我救了过来。我回到神界后潜心修习,只求有朝一日能够化作少女外形,下了凡界嫁给那药童。
说到此处,紫萱阴郁的面上也是挂了几分的向往之色。
后也算如愿,嫁给了那药童的转世,他还是那般的善良儒雅,我二人过起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却不想我在人间时日过多,修行又不够,终于越来越虚弱,有一天终露出原形,吓死了他。她双眉紧皱,声音略略的有些颤抖。
我心下万分的懊悔,想与他一同去死,才发觉腹中已怀了他的孩子。那个家是无法在停留下去,多停留一分,就少一分活下的勇气。我带着腹中的孩子,隐居于山林之中,遇上了一千年树妖。说罢她望我一眼,道,便是你那日见到的那婆婆。
我点头。又听她道来。
她见我孤苦无依,便收留下了我。我却还是终日神色恍惚,寝食难安。孩子生下后,我便求那婆婆,施法将给那孩子,让他长不大。我再入凡间寻那药童的转世,只要能够好好的过上一辈子,就够了。
她又是泪落。我再寻到药童,他却已投入蜀山门下,一次我冒险接近他,却被他的师兄弟打得原形毕露,险些丧了性命。后来我逃自一泉边,望向泉水之中自己的倒影,心念俱灰。想要自行了断之时,却来一人救了我。
她顿了顿,道。这人见我可怜,便将一宝物赐我体内,消了我身上的妖印。
我疑道,那人是谁。
那人便是魔尊重楼。她答。
我大悟,难怪他屡屡助我们脱险。
我得了那宝物,身上灵力大增,常人也根本看不出我是妖。我满心欢喜又去寻长卿,正巧那日他镇守锁妖塔,与逃匿出的妖怪缠斗负伤,我用法术将他体内的毒逼出,为他疗伤,后又撒谎说是苗族的土术。
我点头,道,这之后的事我是清楚。
又问道,那宝物……
那宝物便是水灵珠。她答。
我大骇。
她幽幽的长叹,早知我今日要葬身于此,昨日便自行了断,将这水灵珠交给长卿。
为何要自残。我不解。
她看我一眼,答,这灵珠已经逼入我体内,珠存我存,珠去我去。
我一惊。心中终是懂了紫萱于无极阁之上逼问长卿的一番话,懂了紫萱为何如此伤怀。
我这世,还是要……对……对不起……他……她已话不成句。
我慌忙扶过她,她已是嘴唇青紫,周身冰冷。我用力的摇她,她也不醒转。眼看呼吸越来越弱,只有一口气吊着。
天色已逐渐暗下,寒风越起越大,更多的雪吹入冰道之中。我忽然心念一动,慌忙将冰道内的雪推向壁较低的一处,用脚踏实,再堆再踏,后终于积成了一人高的斜坡,慌忙过去叫紫萱。
她略微有些醒来,只是含糊的低语,唇齿冻得已说不出话。
我们能够出去,你起来。我生生的将她拉起,她周身已冻僵,只是仗着我的气力站起。
我将她挪自雪坡边,她却是如何都上不了这雪坡。我只得将她负在背上,四肢爬向坡顶。也不知是摔落了几十遍,终爬至冰道之上,双手双膝撕裂般的疼痛,渗出殷红的血来,落在白雪之上,虽是夜晚却也格外显眼。
紫萱,紫萱,我们出来了,我们能够活下去。我不断的向她说,也是对自己讲。冷风吹断人骨,我负着她,一味的向东方高处行进。
也不知是对不对,之模糊想起来时向西北行,如今要回雪岭镇,向东行是对。到了高处,兴许可远远望见雪岭镇上的灯光。
我不断的与紫萱说话,她含糊的应我一两声,我心中也是宽慰。
紫萱,出了这雪山,我们二人便以姐弟相称,与雪见、龙葵一同过那隐居山间涧旁,不问世事的生活,好么。
她应着,好,好。
紫萱,出了这雪山,你便将你那孩儿接了来,祛除他身上的法术,让他长起来叫你娘,好么。
她应,好,让他叫我。
紫萱,等我们老了那天,你将我们今日的险境讲给你孩儿听,他一定自豪,自己的娘亲是如此不屈,心中又是向往,盼望自己也成为如此的人。
她应着,不断的应着。
似爬过了无数的沟壑,爬上了无数的山顶,终见到山脚下有一片昏黄的灯色。我连摸带滚的行至山下,走入镇中一户人家,将紫萱靠在地上,眼前一黑,却是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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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2 20:46:50 | 只看该作者
梦中好似腾云架雾,又似有人殷切的唤我,浑浑噩噩中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睁眼望来,躺于一斗室之内,四周墙壁挂满书画。自窗向外看,绿草茵茵,天空微蓝。是蜀山。是回到了蜀山。
木门一响,一女声颤了声道,景天,你醒了。话语中充满了惊喜,却透着嘶哑。
转头望向雪见,如隔了百年。看她那眉那眼,眼眶湿润。
她几步奔了来,投入我怀。眼泪涔涔而下。
我轻抚着她肩,心下笃定。
景天,我们离开蜀山,找个无人之处,从此不问世事,好么。她呜咽着,语气却急切。
我应着,突然脑中一闪,问道,紫萱如何了。
雪见擦去泪珠,道,无碍,紫萱姐比你先醒一天,只是呆呆的,问她话,她也不知道答。
我想起那日于雪山之中她的绝望,心中一酸。
我这是昏了几日。我问。
足足四日,真是急死了我与小葵。那日失散后我与小葵落在一处,我们并无真身,倒也不觉得多冷,我们于雪山之中找了整整一日,寻不到你们半点踪迹。倒是寻回了那柄魔剑。说完她指向床头,见那魔剑安然立于床头,花纹依旧,心中却不觉得如何欣喜。
后小葵想到,兴许你们已经回了雪岭镇上,我们二人又回了镇内找,果然打听到有二人自雪山之中出来,已经半死不死。
那花楹如何。我问道。
我们回蜀山第二日,她也回来了,原来也是一直在雪山之中寻找我几人。
我点头。又问,可否寻到邪灵的下落。
雪见道,我与龙葵寻到了藏我真身的冰洞,那邪灵却不在附近,只是那洞口却由另外一人看守,那人也厉害得很,我与龙葵未寻到你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是谁。我问道。
便是霹雳堂主罗如烈。
我心中一寒,原来那厮是投了邪灵麾下,难怪那日与我几人争抢土灵珠,又学会妖术,将霹雳堂中弟子变得半人半妖。
我心念一转,道,我们去探探紫萱。起身,眼前却一黑,雪见慌忙扶了上来。我斜斜的靠在她身旁,她脸颊一红,别样的娇媚。

这几日不见紫萱,她却消瘦下许多。我叫雪见避开,独自立于紫萱床头。
她呆望着窗角一花木,并不语。
你与我们一同走。我向她说。
她抬头望我,慌乱的摇头,不可,不可,我怎能抛下他于不顾,自己去逍遥自在……
他偏要集齐那五灵,你牺牲了自己,成全他么。我咄咄的问。
她又是摇头,痛楚的闭上双目,我不知,不知,求你别来逼我。
蜀山情形日见危急,你能瞒过几时。
我与他多过一日是一日,我不想那许多了。她答。
他如知道那水灵珠在你身上,可否会抛了手中的事业,与你走。我问。
她被这一问惊呆,许久未语。
这世你想与他厮守,已是不可能,况且他要那五颗灵珠,并非是为蜀山大业着想,而是入了魔道,妄想争强。就算他得了灵珠,也绝不会用灵珠为天下百姓谋福,反倒徒生了祸害。
她又是长久的不语,最后长叹一声,好,我便同你们走。
我心中一喜,道,我这便去与长卿说,我们要入雪山寻雪见的真身。
我欲转身,她却叫住我,目光闪烁,似有话语要说,却终是没能出口。挥挥手道,你去吧。
出了紫萱房间,犹豫再三,还是唤来一蜀山弟子,替我转告长卿,我几人要入雪山事宜。又叫了雪见、龙葵、花楹三人,与紫萱一道又向西北千年雪山行去。
龙葵记了藏雪见真身之冰洞的大致所在,众人直奔那处,隔了十几步之远,悄悄的停下藏自一冰岑之后。
远远地望去,那罗如烈与几名妖化霹雳堂弟子坐守冰洞门前,片刻不离。通往那冰洞处只有一狭长小径,径左端是一高不见顶之陡峭雪峰,另一端是一冰瀑轰轰而下,聚流成河,盘旋远去。
雪见轻轻的拉我的手,说道,景天,我不要真身了,如此生活下去,也很好。
我摇头笑道,不要真身怎行,我老下去,你却不老,不是很不公平。
雪见面上一红,轻嗔道,又是胡说八道。
我正色道,我得了土灵之术,又侥幸得了清微道长毕生功力,想来是能斗得过这罗如烈。我这便去与他一战,你几人就藏在这冰峰之后,见我胜了再出来。
雪见摇头,不可,你一人去我放心不下。
我慰道,放下心来,我速速取了罗如烈的性命,将你的真身抱过来,为你穿上,。
她再我臂上一拍,似是怒了,嘴角却分明带着笑意。
我轻轻一跃而出,口中大喝,罗如烈妖徒,快快拿了性命来。
这两句话中,带了强大的法力,那几名霹雳堂弟子纷纷变色,模样甚是狼狈。那罗如烈却丝毫不动,仍是打坐在原地,略略的睁了眼瞧了来,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我并不答,施了那土系法术中的飞岩术,拳头大小的岩石自天而降,将那几名霹雳堂弟子砸得血肉模糊,倒地身亡。
罗如烈并未想道几月不见,我竟能够施了法术出来伤他弟子,慌忙做法于身周逼出一圈惨红色光晕护身,岩石砸下他却安然无恙。
岩石落毕瞬间,罗如烈双袖一动,向我上、中、下盘分别发出四枚淡绿色毒剑,我急急起身,将下盘那四枚剑避过,竖扫一剑将上中盘八剑挡回。
罗如烈见那八枚剑竟向自己飞来,慌忙起身躲避。身前身后均发出数声巨响。想必是那毒剑炸开后发出巨大威力所致。
二人均静处,观对方动向。四周只听得瀑布轰轰而下之声。
许久,我一声大喝,手中之剑直直向罗如烈掷去,力道极大。剑行起,顿有嗖嗖之声。
罗如烈见形势不妙,急急闪开,却不想那剑竟与他一道转行,又直直向他胸口刺去,他几次闪身均不成,最后那剑狠狠插入他右肩,鲜血四溅。
我喝道,收剑,那剑一拔,归自我手中。罗如烈一声惨叫,面如白纸。倒于地上喘息不至。
快快闪开,将洞中的身体交给我。我道,见他如此情形,已是不想置他于死地。
他缓缓的起身,似要颓然让开。却不想他一把将胸前伤口撕开,顿时血如泉涌,他蘸了那鲜血,念了几声咒语,那已身亡的霹雳堂弟子,竟如僵尸般的站起,如鬼如魅,一个接一个扑来。我用剑砍断他们的双手,他们便纵了身体向我扑过,惨白的面上露着一排牙齿,似要食人。我斩了他们的头,那些残肢竟也能伤人。一波接一波,越攻越快,我逐渐不敌。
忽听得紫萱于身后喊道,不要去理会这些僵尸,你去攻罗如烈。
心中恍然,这些僵尸全是那罗如烈所控。忙向罗如烈去,一剑刺入他心上,他双目圆瞪,口上的咒语骤停,那些僵尸残肢顿时疲软的落地。
拔剑,方觉出额上背后都沁出了汗。长吁一口气,才转头喊冰岑后的几人出来。只见雪见笑意盈盈的向我奔来,却见她面上一变,眼中满是恐惧,望向我身后。
一转身,见那罗如烈变作一长刺妖状,双目通红,已完全不见人形。二长臂向我伸来,我挥剑砍去,竟伤他不得。
一慌下,那爪尖端伤我胸前,留下五道深深血痕。
眼看那妖越逼越近,双爪越舞越狂。
却见一人飞来,撞在那妖身上,力道极大,与那妖一同飞向一旁冰瀑之中。
花楹,我伸手将拉住她一手,生生将她拽回。那妖坠入冰瀑之中,转眼冻僵,与冰水一同汇入冰河当中流远。
雪见等人慌忙接过花楹,急呼数声,却见花楹胸口已被妖刺刺穿,血肉模糊,鲜血殷殷涌出。
花楹,花楹,我急急的唤她,她已是昏迷不醒,伸手去探鼻息,却还有一口气在。
她还……活着么。雪见问。
还有气在,我答,只是……
一定要将她救过来,我不要她死,不要……雪见哭道。
紫萱沉吟片刻,道,听说安溪附近的海底城当中,有一对神侣,精通医术……
雪见急急的欲抱起花楹,道,我们这便去,我们这便去医好你。
我将花楹接过,向雪见道,不要慌张。又问向紫萱,那海底城如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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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3 23:04:48 | 只看该作者
可以当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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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4 06:22:23 | 只看该作者
乘了魔剑至安溪,打听之下才知,原来那海底城数百年来始终于海上若隐若现,每隔数月能够现于安溪不远处海面上一次,才被安溪人称作海底城。
几人只得寻了处临海客栈,将花楹安置下,每日喂她服下首阳参,施法吊住一口气,只是海边湿热,花楹身上的伤口日渐恶化。我心中只得每天暗暗企求那海底城快快现于海上,救得花楹一命。
也不知为何,自我几人来到此处,这安溪小镇却不如之前那般安宁,无端的聚了许多各路妖魔、各派子弟,当中也不乏蜀山弟子。几人只得藏于斗室之内,度日如年。
终一日清晨,睡梦之中听得雪见大声疾呼,那海底城现出来了。
众人急忙涌自窗前,果然见一小岛隐约现于茫茫海面之上,周围云雾弥漫。
几人忙将花楹负在我背上,御了魔剑向那小岛行去。近看之下,那小岛竟是寸草不生,荒凉至极。说是小岛,看来不过是一块巨大岩石,缓缓漂浮于海面之上。
岛中有一碎石堆成的楼阁,想必就是紫萱提到那神侣居所,几人行至那石屋门前,轻叩几下。
却是良久才传来一声女子叹息,你们终还是寻来了。
众人一怔,并未答。
却听那女子向另一人道,我们这便自断,用灵力镇住安溪城下的火山,保这一方百姓安宁。顿了片刻又道,我们两人也算是永久在一起了。
听得一男子道,我们躲开神界也有百年,能与你厮守这么久,就是死去百次,我也无悔。
那女子哀怨道,我又何尝不是,可如今神界大将已经追在门外了,不知允不允我们自行了断。
那男子凛声道,不劳他们费心,我们这便投入那火山。
那女子颤声道,好。
我慌忙唤道,慢动手,在下有事相求。
良久,听那女子奇道,并不是神将,那是谁来寻我们二人。
我又道,求见。
听得环佩叮当,脚步轻声行近,那石门应声而开,现出一美貌绝伦的女子,道,你们来寻我夫妇,有何事。
我拜道,在下听得海底城之上有神侣二人精通医术,在下有一朋友身受重伤,求你救她一命。
她听罢,望向靠在一旁的花楹,挪步过去,细细的把脉。
你可知道,她并非是人。她回头疑道。
我点头,我知晓。
她又是细细的察看花楹伤口,再三的把脉,哀叹一声,却不语。
雪见急问道,她能够活命么。
那女子答道,我能救回她这条命。
雪见顿时眉开眼笑,道,好极,好极。
那女子却摆首,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还未将话说完。
众人宽下的心又是一紧。
女子自怀中掏出一放着异光的珠子,道,我能够用我这圣灵珠救回她一条性命,可她伤势过重,救回了性命,也是不能够说话,不能够行走,不能够自理做人一切常事。你们是救不救。
几人都是大惊。
那又与死人有何区别,雪见问道。
那女子转身望向花楹,许久才道,当然是有区别,从此她就如婴童一般,心中自有喜怒哀乐,知晓谁对她好,谁对她恶,只是不能表达。
雪见泪眼望我,不知如何选择。
我心中一定,道,我求您将她救活。
那女子定睛看我,点头道,好。说完用那珠子施法,花楹身上已开始腐烂的伤口奇速愈合,片刻之间便再看不出。面色也稍显红润。
那女子望着花楹,却已是泪眼婆娑,哀声道,望你今后好生对她,不要给她罪受,直至她……
我正欲点头。却听天上一声雷鸣般的怒喝,你触犯天条,擅自下凡与魔界魔头私会,我奉天帝之命拿你回去问罪。
那女子周身一颤,瘦弱的身子晃了几晃,几乎要瘫了下去。石屋内的男子急忙奔出,扶住那女子,道,你我早料到会有今日,你又何必如此难过。
说完朝空中喝道,我二人相亲相爱过了数百年,施法让这小岛终年不停移动,天上一日,地上百年,若不是我们今日发觉这城下的火山将要爆发,欲用自身灵力封住这火山,你们又如何能够寻得到我们。也罢也罢,我们二人现在就投入那火山之中,永世在一起,什么神界魔界都奈何不得。
说完仰天大笑。
天上那声音又响起,与之前那声相比,却稍显温和,道,你本是神界掌管药材之圣女,在神界受千万人景仰不好么,为何偏偏同这魔头私逃。你这便同我们回去,天帝仁慈宽厚,兴许能轻罪待你。
那女子却只一味的望身边的男子,泪珠滚滚而下。两人相视,手挽手一同投入海水当中,水面顿时波涛汹涌,剧烈翻滚。
天上那人又道,岂有此理,教我如何向天帝交代。又大声喝道,我这便毁了这座城。
说完天上电闪雷鸣,风云突起。
我急向天上呼道,你枉为神明,如此生灵涂炭,倒不如魔。
许久未听得有声音作答,天空阴云逐渐散去,想来是那神灵自知理亏,又怕生出事端,悄然退去。

几人回到安溪,连寻几家客栈,均是住满。我几人抬了昏睡不醒的花楹,颇为不便,又甚是显眼。
这安溪小镇怎地忽然之间聚了这些人。我惑道。
怕是又生了事端,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雪见忧道。
紫萱却拦道,天色已晚了,我们又携着花楹,不如暂且找一小店住下,商量妥去处,明日在动身也不迟。
众人观望天色,只得寻了处偏僻小店,草草的住下。只剩四间小房,雪见与花楹同室,也算有个照应,紫萱、龙葵各居一室,我一人独居。
天色暗下,心中念着花楹,便去西南小房探望。
一眼望见雪见俯于花楹床前,手持一湿帕,轻擦去花楹额上手上汗渍。口中喃喃的有语。
……这里湿热,你定是难耐得很,不过不要心急,景天明日便带我们离开这里,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活……
说罢停了话,拿了梳子替花楹梳头。
你没人说话心中憋闷得很吧,这滋味我是知道,那时我一人在鬼界之中,谁都不认识,那些鬼又都吓唬我,真是难过死了。等我们去了那边,我每日将做饭洗衣的琐事做完了,便陪着你,带你去外面看风景。说完一声轻叹,道,我都想了无数遍了,那风景该是多美,清清的一条河,芳草碧碧……
我见这情景,心中酸涩,不禁叫了一声,雪见……
她一惊,忙回头,见是我嗔道,你进来怎地不说一声。
我未答,走自花楹床前。她静卧在塌上,胸口随呼吸起伏,看来就如睡熟一般。
我哽咽道,我这一世欠你们的债,真是多。
雪见听这话一愣,又为花楹细细的梳头,许久才轻声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累得你险些命丧,花楹又成这样……我说不下去。
雪见放下木梳,轻拉过我手,另一只手又拉起花楹右手,将二手合起,道,你用心去感觉,花楹并无怨意,只要你好,她心下便是安定。
我握那手,温润如玉。
我们从此在不问世事,逍遥自在,直至寿终正寝,好么。雪见问道。
我正欲答,忽听窗外有人跃过之声,忙松了花楹的手,低声道,窗外有人,我去探探,你多加小心。
轻跃出窗外,见一身影向南方闹市处奔去。远远的跟了去,只见那身影矫捷,行于房舍之上几里也不见松怠。行至一客栈门前,那身影跃进,我忙轻步藏自房顶,凝神听房中动静。
……谁。一男子惊喝。
不要吵,是我。我心中一动,却是紫萱声音。
听那男子恭敬道,原是紫萱小姐,弟子失礼。听口气,这人是蜀山门下无疑。
紫萱道,这安溪小城,怎会几日之间聚了这许多的人,莫非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那弟子道,具体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蜀山于几日之前得到消息,说安溪西北方剑冢的魔炉之火不知为何再度燃起,又无端的聚了许多的妖孽,我奉掌门之命前来查探。
紫萱沉默片刻,道,那剑冢本是姜国王子炼剑所建,姜国灭亡,这剑冢遂荒废,百年后被一名为九州散人的剑师所用,藏了无数世间珍奇宝剑,世上习武之人无不眼红,于是几门派便以观剑为由,将那剑冢团团围住,欲攻入夺取宝剑,哪想众人费劲周折踏破重重机关入得那剑冢藏剑所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连那九州散人也不知去向。那一群蛮人一怒之下,便将那剑冢中剩余的物事统统毁掉。那剑冢便被逐渐世人所忘,已达百年。怎么如今,那剑冢之中的魔炉之火会再度燃起。
那弟子道,紫萱小姐说到这些,我还真是一概不知,掌门只说此事事关重大,要我们探察得消息速速回报。
紫萱问道,如今查到些什么没有。
那弟子道,并没有,同来的几位师兄第每日都沿剑冢四周探察,只见得一群妖孽集于剑冢四周,不进不退,仿佛是在等待何事。
紫萱又问,那其他各门派来此,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么。
那弟子答,并无听说。
紫萱许久沉默不语,才道,好了,我这便走了,打扰你休息,抱歉。
弟子答,这是哪里话。
紫萱又停下,顿了顿才颤声问道,你们掌门,他还好么。
问出口又觉不妥,改道,他身体还好么。
那弟子答道,掌门昼夜坐镇锁妖塔,我上次见他,精神已是大不如前,是太过劳累所至。
紫萱轻轻的呼出一字,啊。然后又是不语。
我听来并无大事,悄然自房顶跃下,回至客栈当中。抖开被褥,静坐床前。
闭目歇息片刻,听得门上轻叩两声,道,景天,你睡了么,我有事与你商量。
我下床拉开门。门外立着的紫萱满面的忧色,欲语还休。
进来说。我将她让进屋内,她径直走进坐下,便是叹气。
我正欲问。却听她道,明日你同雪见她三人先走,我有事要办,事情办妥之后,自会跟来。
何事要办。我问道。
她摇头,你不必知晓,事后我自然会告知你。
又是替蜀山派办事。我咄咄的问。
她直直的望我,良久才答,不错。
我点头道,好。
你怎地不反对,我以为你定当将我责叱一顿。她疑道。
我这么生生的将你带走,你心中还是挂念着蜀山,挂念着长卿,即便是寻着了世外桃源,也是于你无用。我答。
她忧色又起,道,如今蜀山危难重重,长卿他又太过性急,我实在,实在是放不下……
我长吁出气,道,明日我同你进剑冢,探得其中原由。
她一惊,你已是知晓了。
我点头。
她叹道,我早知瞒不过你。
又问道,那雪见、龙葵如何。
此去又是艰险至极,我们二人明日一早便留下字条,要她二人静侯于此……
话未说完,门一开,却是雪见立于门外,怒目相视。
我心下暗暗叫苦,不知怎样说。
倒是雪见先开口,我见你追出去许久未归,心中担忧出去瞧瞧,不小心听见你二人对话,真是不巧。
我忙劝道,雪见,紫萱一人进那剑冢危险极大……
雪见却打断,你怎么还当我是个外人,这么大的事情竟都不与我商量,枉费……她一顿,又道,枉费了我一番痴心。
我摇头,那里太过危险,我怕你……
她急道,我不怕,我不怕,你不明不白的走掉,我才真是怕。
我又欲劝说,她却拉我的手,苦苦的求,景天,我与你们同去,定会小心自己,不与你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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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6 05:53:02 | 只看该作者
若一味的不应允她,她定会偷偷跟了去,无奈之下只得应下。
众人回各自房中挨到第二日清晨,与龙葵细说原由,龙葵竟也要同去。无奈之下,只得将花楹托付给安溪镇中一老妇,副了重金细细叮嘱,方才向剑冢方向行去。

入得那剑冢,才发觉这剑冢之中满目皆是狭道,每个狭道之上都似有无数机关隐匿。幸好龙葵极为熟识此处,带众人过了重重机关,方才行至剑冢上层。心下不禁暗暗捏汗,如不带龙葵进这剑冢,定是还未见到魔炉,已在这众多玄机下丧命。
入到上层几步,只见一石墙之上刻着洋洋洒洒数行字:
余生平好剑,求剑,集剑,藏剑,铸剑,越五十载
今得遇仙缘,方知仙家真剑,乃无形之剑气
金铁之剑,因锋锐而易折
精气之剑,源天地而不毁
且人生百年,纵聚千金,亦难携归尘土
而剑在匣中,等同朽木泥石
想我半生愚行,令神兵蒙尘,愧对诸剑
借此群雄之会,散剑于熔炉
封此地为剑冢,还故宫于先人
自此归隐,求真剑,访正道而去。
——九州散人

整副字笔画圆润,深入坚石半尺,正是九州散人于群蛮围攻剑冢那日所刻下。称做那群蛮人为群雄,也真是讽刺。
这九州散人与几百年前便看穿一切皆为空事,皆为虚无,我们却于今日又入这剑冢,所为仍是无谓纷争,却不得不争。
众人皆为语,由龙葵带了继续朝魔炉方向行去,却觉得越向前行越觉炎热,想来是那炼剑魔炉之火重燃使然。
行约十几步,望见一石墙之上呈现出一副极大画卷,卷上尽是锦绣河山,气势宏大。
四周望去,却不见其他出口通向魔炉,正欲出言询问龙葵,却见她泪眼莹莹,神色异常,双目直盯向那巨型画卷。
小葵,你是怎么了。我问道。
哥哥,这是母后绘制的图卷。龙葵眼中的泪滚滚而下,神情悲戚。
母后,我问道,细细的看去,是姜国时留下的么。
她点头,那时姜国弱小,一直与齐国结盟才勉强保住江山,每年都向齐国进献大量贡品。那年齐国突然为难,要姜国在三日之内绣出百米绣品进贡。母后只得召集民间手巧的人,在这里制作献给齐国的绣品,可是在快要完成之时,母后却因过度劳累而死去.献给齐国的绣品未能完成 ,姜国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被攻陷……
龙葵已是泣不成声,强压哭声又道,当时敌国来攻打,都城被敌国围困数月,弹尽粮绝,父皇无能,全由哥哥主持大局。哥哥为救姜国,召集国中所有志士,欲依祖传古法,用处女之血铸一神剑。小葵当时自愿以身殉剑,哥哥却不允。但是剑未铸成,国都就被敌人攻破,国都之内百姓尽被屠戮,哥哥冲出王宫作战也被乱剑砍死,小葵无奈只得跳入熔炉自尽,哪想那些敌人竟如此残暴,将铸剑炉用做焚化尸体,无数怨灵使神剑不铸自成……而怨灵的戾气熔聚成的魔力,将敌国军队尽数杀死,两国同时灭亡……
我颤声问道,那铸剑炉在何处。
龙葵用抹去面上泪水,伸出手指数出下算第七块墙砖,于墙砖之上轻击七下,眼前画着绣卷的高墙轰隆移开,里面竟是别有天地。
一只巨大铸炉之中火焰滚滚燃起,一旁立着一物,并无身体,面目浑浊,正是那邪灵。
几人兵器拔出。瞬间,大堂之内,除了那火焰燃烧之声,再无其他声音。
那邪灵道,你终于来此,我可是等得好苦。忽然仰天长笑,震耳欲聋。
我忽觉出身上再无一点气力,头痛欲裂。硬撑之时,身边三人均坐倒在地,我腿上一软,也盘腿坐于地上。
那邪灵逐渐将笑声收回,沉声向我道,这是姜国皇室密传蚀筋销骨散,你觉得滋味如何。
我心中一寒,听得龙葵摇头道,这蚀筋销骨散本没有如此厉害,加了你的法术在上面,才会发出这巨大威力。
那邪灵又是狂笑。
雪见恨恨的骂道,你这妖孽,快将镇妖剑还了蜀山,如此作孽,最终会得报应。
邪灵却不怒,忽转向我问道,你想要这镇妖剑么。
我直望他,却不知他是何用意。
只听得他又是阵阵大笑,头痛更加袭来,恍惚之中见得邪灵一手伸来夺去我身上魔剑,一手持那镇妖剑,立于熊熊剑炉火之后。
我咬牙撑起,踉跄奔向剑炉,只想夺回那魔剑,脚下却不听使唤。
那邪灵怒目向我,出手就是一记重掌,我一口鲜血喷出,飞出摔自墙下。
邪灵将两手之剑向烈火中一抛,口中默念咒语,那二剑于火中越转越快,遁于无形,最后逐渐化出一柄通体透明之物,邪灵大喝一声,那物于烈火之中脱出,归自邪灵之手,竟是一柄神剑。
两柄剑自剑炉之中跌落,剑身灰暗,,已全失去了往日之灵气。
那邪灵望自手中的剑,喃喃道,我终是炼成了神剑,终是炼成。说完哈哈大笑,形容已是半癫半狂。
他一眼望向周围一人,忽一掌将镇妖剑击起,道,你不是想要这剑么,那便给了你。那剑直向我身前飞来,行得甚急,我欲躲避,浑身却动弹不得,胸前一痛,那剑已是深深插入胸口。
邪灵仰天大笑,持着那剑扬长而去。
雪见急撑了身子,一步步挪近我,满面都是泪,景天,景天,你怎么样。
我笑向她,我没有事。
她伸手去按我胸前的伤口,欲止住那殷殷淌下的血,那血却自她指缝之中不断的流出,止也止不住。
她怔怔的问,景天,你是要死了么,你流了这么多的血。
我摇头,我从你那里拣回一命,已经是多活了不少时日……
她忽然用力的摆头。我不要你死,不要。她用力的喊叫,却依然无济于事。
你应了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到,我不许你去死,不许……
我苦笑,雪见,对不起……
她痛痛的哭,几近晕厥。
却听一妖媚女声道,光是哭泣有什么用,你不想救他么。
转头望去,却见另一个龙葵,笑容诡异。
雪见急问道,怎样去救。
你真的想救他。那龙葵卖起关子。
雪见点头,无论怎样,我都救他。
那龙葵嘻声一笑,道,还真是情深意切。
说完面色一变,横了眉道,我便告诉你,你的心乃是神树之实,你只要跳进那铸剑炉之中焚掉身体,将那神树之实逼了出来,我就有办法做法将他救活,并且长生不死。
我胸上伤口奇痛,汗如雨下,叫了声,雪见,就再说不出话。
雪见凝眸直望向龙葵,你说的,可是真话。
龙葵嗔道,我骗你做什么。
却见龙葵身影几闪,却是那善龙葵现身,喊道,雪见小姐,你不可听此计,我将千年的修行给哥哥,他便会无恙,你不可……
又是闪烁,那恶龙葵狠狠的骂,你怎地这样傻,将千年的修行给了他,我们如何存下去。
我们漂浮于这世间已千年,能与哥哥同处这几载,也算够了,将修行给了哥哥,我便去投胎……
一派胡言,我才不与你同去转世……
……
却见雪见扶墙而起,向那铸剑炉而去。
雪见。我欲起身,胸口一扯,又重重的摔回墙上。
紫萱也是惊呼,无奈身上无半分气力,无法去拉雪见。
那剑炉之火熊熊燃着,模糊之下,只觉得火光冲天。
雪见凝望向我,一颗泪珠自眼中滚下,消失得无踪可寻……

再度醒来之时,缓目望向周围。紫萱、龙葵二人眼角微红,默不作声。我又将双目闭上,胸口已是不疼,身上也不觉出无力,只是一动不想动。
听得紫萱哭道,如不是我执意要来,也不会是如今这情景,你心中定是恨透了我,你这便杀了我,以慰你心头之恨。
我心中并无一点的恨。谁都不恨。我却无力说出,耳中无半点声音,寂静一片。
紫萱却摇我,痛声道,景天,我是对不起你,你杀了我,杀了我。
我缓缓起身,冷声问向紫萱,那邪灵铸了新剑出来,是为何。
紫萱怔了片刻,才道,是为了攻打蜀山派,解开锁妖塔。
我又问道,他走了已经有多久。
紫萱答,已经是两个时辰。
我不语,直望向她。她目光中现出惊慌,呼道,蜀山有大难。
说完跃起,跌跌撞撞奔向门外。
我转头向龙葵招手,道,我们与她同去蜀山。
龙葵迟疑望我,还是怯怯的跟来。

御剑行至蜀山,见得蜀山遍地死尸,显然是刚刚有过一场大争斗。
几人均未语,紫萱慌忙急行向锁妖塔方向,我二人跟在她身后。果然见四长老与长卿团团护住锁妖塔,显然都是受了重创。
长卿。紫萱凄声喊道,长卿猛然回头,两人对视久未语。
邪灵见我却是一惊,你,你还未死么。
我心中只是想笑,哈的笑出声来,止不住。
那邪灵慌道,你笑什么。
我却不答,只是笑。
那邪灵定了定神,向长卿等人狠狠道,你几人再不让开,我就用我手中这柄神剑送你几人上西天。
我又是笑,摇头道,一柄剑,又何神之有。
那邪灵一怔,后暴躁的怒道,我用世间无二的两把灵剑铸成之剑,怎是不神。说完极快的出一剑,苍古长老急急的躲避,大叫一声,却还是让他砍下一臂。
邪灵向我道,你说这剑神是不神。
我仍是摇头笑道,无论是何神剑,终是与朽木泥土一般。无论是藏何高深法术于身,最终还是归入泥土之中,化做一把枯骨。皆是虚无。
那邪灵喃喃念了几遍,皆是虚无,皆是虚无,又暴怒道,我得了神剑,宰了这蜀山一干人,解救出陷身锁妖塔之内的兄弟,在天地之间独立一派,连神明都要惧我三分。
又有何用,不仍是虚无。我道。
那邪灵许久不语,呆望向手中的剑。
却听长卿喊道,大家合力将这邪灵除掉。
说完与四长老一同摆出五灵阵法,团团将邪灵围住。那邪灵仍未从适才的思索之中走出,只是持了剑略挡几着。那几人却越攻越快,长卿施了一手软剑,胖长老持了一对钢锤,一软一硬,一轻一重,将邪灵手中之剑缠住。瘦长老与长须长老一人手持符咒,一人手持褐色小瓶,不断念了咒攻那邪灵。被邪灵砍下一臂的长老受伤甚重,面色苍白,强止住流血,守住邪灵退路。
那邪灵显是心神不宁,几招下来,被二长老的拿妖之术伤了几处。他一剑刺出,迎上长卿手上软剑,疏忽之下竟被胖长老手中的钢锤夹住,几抽未回。长须长老念了咒将褐色小瓶内物洒向他身上,听得他一声惨呼,持了剑用力抽回,横向几扫,便将长卿等人飞出十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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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7 06:50:24 | 只看该作者
紫萱急急的欲上前,也被邪灵的狂剑逼得无法行进。
妖人。我恨恨的低喝。
一跃上前,心念所至,手上无形剑气凛凛的使出,逼得那邪灵退后十几步,方才慌忙接住,问道,你是何处学来的这剑法。
我咬牙不语。那一手的无形剑气却越使越快,将那邪灵支得手足无措。使剑有形,剑气却无形,无论剑有多快,仍是快不过剑气。一道剑气逼去,邪灵手中的剑竟格了出去,掉落在远处。
几长老见那邪灵支撑不住,急上前,自四方抛出符咒,重念口诀,那四张符咒于上空聚集为一张巨大金网,自邪灵上方罩下,那邪灵长声惨叫,身体涨大,那金网竟也与其一同涨大。那邪灵又渐缩小下去,那金网收做一团,愈收愈紧。终听不见网中有任何声音,几长老将那网一松,自网中脱出一捧脓水流于地上。
长卿与几长老见此情形均是长舒一气,苍古却是仰面倒于地上,已是命丧。
却觉地上一阵剧烈震动。
长卿面色大变,颤声说道,是那锁妖塔。
几长老均望向身后锁妖塔,神色惊恐。
一长须长老叹道,这锁妖塔本就危危欲坠,今日我们降服那邪灵,它必然是感受到极大灵力,眼下怕是要倒塌了。
长卿道,我们几人做法镇住这锁妖塔。
长须长老摇头道,已是无用,只有集齐五颗灵珠,用那邪灵之剑封印锁妖塔,可眼下,我们却差了一颗水灵珠……
长卿重重的叹,只觉那锁妖塔越震越剧烈。
却见紫萱于地上拾起那邪灵剑,缓缓步向锁妖塔。
我异道,紫萱。
她缓缓的回头,一双明目望向长卿,道,这便封印这锁妖塔。
长卿摆手怒道,你休要添乱,没有那水灵珠,又如何封印。
紫萱张了几下口,终是道,那水灵珠便是在我体内。
众人均是大骇,长卿更是瞠目结舌。
紫萱一闭眼,泪珠涔涔而下。我还是逃不过宿命,重楼赐予我水灵珠,本是想助我逃过女娲族宿命,我却还是逃不过。
长卿只是一味的摇头,喃喃的讲,这怎可能,这怎可能。
紫萱向长卿伸出一手,道,将那四颗灵珠交给我。
长卿怔怔的望向紫萱,一动不动。
紫萱哭道,快给我,你不想成就蜀山大业了么。
长卿才似大梦初醒,抖着手自怀中掏出四颗灵珠。紫萱望他许久,才一把接过,转身决绝走向锁妖塔,手持四颗灵珠与一剑,由余下三长老做法,化去肉身,归自塔顶。
那锁妖塔停住震动。再无声息。
你牺牲了她,来保这塔,真是可恶至极。身后一清冷声音响起,却是那魔尊重楼。
他冷目望向长卿,目光中却似有千万条利刃。
你们枉称仙派,竟不如一个女子,我这便毁了这塔,祭慰她灵。他森森的道。
万万不可。胖长老喝道,紫萱姑娘送了性命来护这锁妖塔,你又怎能将他毁了。
重楼却不理,向长卿道,你妄想成就大业,我这便成全你。说完一掌罩出,按在长卿头上。
长卿连连退步,后忽然一声大叫,径自的朝山下奔走。形似疯癫。
重楼转向我道,你的剑术已与千年之前无异,你这便同我去,我们再来比试。
我却摇头,谁赢谁输又怎样,我已不是千年前的我,赢与不赢,都是无谓。
他直直的望向我眼睛深处,许久,却一手掠过龙葵,遁于无形,只留下声音道,如是想让她无事,便来新仙界寻我。
声音逐渐淡去。
天上的云彩尽数散去,有阳光普照。我睁不开眼。

重楼于仙界旁结出一界,便是新仙界。
重楼冷冷的望我,你还是来了。
龙葵立于他身旁,苦苦的哀求,求你们不要斗,哥哥,你不要同他斗,他是魔,你是人,你斗不过他。
重楼却道,你不同我斗,我便伤她,你否我一次,我就伤她一次,直至你同我斗。
我苦笑,这又何必,斗与斗都是无谓,我便同你斗,你这就放她回去。
重楼未语,将龙葵推向出口。
龙葵满目的泪望我,哥哥,小葵会永远记得你。
我只是笑。永远,是怎么样。
重楼道,你快离开此处。
龙葵却一分为二。哀哀的道,哥哥,你心中念的并不是我,我又为何在这世间存活下去。
我摇头,你快回自凡间,不必多想。
我这便要去鬼界投入轮回井了。龙葵道。
快归自凡间,我与他斗完,下去寻你。
龙葵却不应。只是贪恋的望我。一切隐于无形。一切。

那日我与重楼相斗,落败。
他手下留情,将我放回凡间。
我行于闹市之中。身边人们南来北往,甚是繁忙。一小贩迎上,大爷,要买枝珠花儿么,送给心上人,讨巧得很。
我接过一枝,细细的摩挲。

夕阳西下,温煦的阳光照在江面之上,略略浮动。湖光潋滟,山色空蒙。
我泛一叶舟,顺流而下。江上清风鼓起衣衫,船于荷叶之间穿行。
将那珠花细细地插在花楹头上,她嘴边的小痣一深一浅,竟如笑开一般。
和衣卧于她身旁。耳边水声渺渺。
一切终是虚空。终是,云烟。

弃剑封刀
大隐归闹市
自觉逍遥
断江湖旧梦
任六界风飚
金窗绣户看妖娆
情丝暗生
心事难描
佳期晚
怕流年暗消年少

春到
人难老
回首仙家
自是人间好
旧雨新知
两难分付
别有一丝烦恼
几度轮回误尘缘
换巢鸾凤教偕老
羡鸳鸯
纵千金难买一笑
(全文完)
48
 楼主| 发表于 2004-6-17 06:55:51 | 只看该作者
我连载完成。
然后特别的,想哭。
写这样长长的东西,为了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下,一切都是虚无么。

无论是怎么样的,最终不过是虚无。

对,我就是想这样说。


我谢谢澈,谢谢安,谢谢小T,并且谢谢海底,让我的文字吊在上面,不会浮沉。

我谢谢自己,又将自己抽干,将自己身体中的汁液彻底的抽干。

明天开始,又要填充。
49
发表于 2004-7-13 22:37:07 | 只看该作者
写完了啊,太好了,就等你写完呢,没写完前不想看,不想被掉胃口

快把这个长篇小说打个包给我
50
发表于 2004-7-15 17:54:34 | 只看该作者
仙3的邪剑仙比较难打(我指的是快到结局的时候的战斗)
还是比较喜欢龙葵的说
雪见比较讨厌!~~!!

ps:如果楼主真的喜欢仙剑的话可以去这个论坛转转
http://www.palunion.net/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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