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卷繁华，可有钟情无绝衰——浅评刘卫同人《上邪》

夜殇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汉乐府《上邪》
山川为誓，天地做证，这是古往今来多少真情眷侣、萍水鸳鸯都爱用的说辞。在卑微者看来，这是不可撼动的价钱；在投机者看来，这是不会实现的诅咒。可我们要讲的这两个人，他们太强大，以至于风云变色，星辰连珠，也是他们生命里的景致。史书里堂皇地说，他们改变了这片山河，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么他们之间呢？
——谁能牵绕着谁，谁又能改变了谁？
——“除非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若是天地颠覆，也再难抓住你的心，又该如何继续？
clare的《上邪》，讲的就是这样的刘卫，远去了少年知遇，隐约了烽火功勋，只剩下华丽宫殿映衬下越发孤独执着的帝王刘彻，和他总也不能掌控的，恍若流云浅影的卫青。
生前身后，较量纠缠，曾经刻骨铭心的欢喜怨恨却仍要远去……
如果你能承受这种日益绝望的追求，如果你已经免疫了clare的“狠笔”，那么先拿本历史书来，稍微熟悉一下刘彻和卫青的生涯——看完了？乖，深呼吸，现在咱们用“刘卫”的眼睛去瞧瞧这隐藏在史实之间的四幕故事吧。
啊～这故事是倒叙，你做好看残年帝王的心理准备了没？来，再深呼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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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甘泉之戮
皇帝刘彻的最后一个女人是赵钩弋。她小心翼翼地猜度着陛下的心思好恶，终于安全地看着老皇帝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当她即将成为大汉的主母，垂垂将逝的陛下杀死了她。
刘彻在自己的回光返照里，欣赏着他的陵墓，回忆着上林苑的阳光，骏马……
这个开篇极短，刘彻的形象也只是粗粗勾勒。刘卫的纠葛，只剩下赵钩弋的种种疑惑，阶前苜蓿草廉价的芬芳，和老皇帝记忆里驰骋相随的少年。
想格外说一下刘彻的美好回忆：“林间清爽的风拂过他的脸，原野的阳光令他更兴奋若狂地策马加鞭，卫青仍能在他身后紧紧追赶，他刻骨铭心的欢喜即缘于此。”也许是我多想，我觉得刘彻自己也未必搞得清，令他刻骨铭心的欢喜，是卫青，还是“卫青紧紧追赶”？刘彻对卫青的欲望，是深爱，还是牢牢控制？
笑，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刘彻既没能牢牢控制那人，也没能得到那人的倾心相许。
终刘彻一生，没有人可以战胜他——他不畏惧，没有人陪他到落幕——他不希罕，没有人能够猜透他——他不愿坦承。
而他最想征服，想相守相知的那个人，早已不把他紧紧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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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巫蛊之祸
故事发生在三年前，大将军卫青早已去世，阴谋家江充编造了一场“查究巫蛊诅咒”的荒唐惨剧，要击垮卫家的势力。
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
似乎不仅仅是阴谋家江充利用了昏聩多疑的老皇帝，也像是暴戾癫狂的老皇帝在利用利欲熏心的江充？
这个阴谋的导火索，竟是老皇帝要他们在建章宫里找什么人，出现在老皇帝昏乱的梦魇里的人……难道身边至亲，都抵不上那个人在梦里的冷冷离去？……
……阴谋的气息越来越重，事情向着崩溃的边缘发展，该死的，不该死的，全死了个干净。待到尘埃落定，卫家也已经灰飞烟灭。老皇帝没能留住梦中的卫青，却又失去了他与卫青的一切亲情牵绊。
满地血腥，只留下孤独，和更深的思念，更深的怨。

这一幕写了一个疯狂的阴谋故事，阴谋里面，套着皇帝刘彻疯狂的感情纠葛。历史事件精确，又跟作者对刘卫关系的描述紧紧咬合，几乎难以分辨哪是史书里的疯狂，哪是本文探索出的疯狂。初读似有些牵强，可随着刘彻心理的渐渐展开，又令人感到好像非如此不能解释。背叛，猜疑，利用，挣扎，在苍老的皇帝和华丽的宫殿里织成一片混乱。
对刘彻的神经质的刻画，在这里到了极致——他对与卫青牵扯着的人和事，反应都那么敏感、怨毒、极端，好像在恣意报复，又好像在拼命追求。
刘彻梦里的卫青，比真正的卫青更冷漠，更轻视他的眷恋。而梦着卫青的刘彻，比“伟大的皇帝陛下刘彻”更残忍，更渴望用血淋淋的报复挽回一丝真情……
唯一抚慰刘彻的，便是长平侯卫青的一切，都被刘彻封进了自己的陵墓。也许只有回到他们相处的时光，才能找到这一切深情和怨毒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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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幕·身后之荣
故事发生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了，就是大将军卫青死的那一年。
刘彻一如往常地等着回到长安，找卫青的别扭。好像他们之间，只有通过这些无理的挑衅，才能掀起一点点波澜。可是这回，他再也不能抱着掀起波澜的希望了——卫青离开了他，如同一潭静水终于结成了冰。
刘彻想改变这件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这海誓山盟，他曾经听卫青“奉命”说给他听，今夜，他要一遍遍地说给卫青听，把那冷淡的魂魄叫热了，回来跟刘彻相聚。
卫青没有回来，无论刘彻怎样热切地盼着，不甘地恨着。
他不能获得卫青的心，总能安排这冰冷的身体吧！就让这个无视他热切感情的人，再也逃不开他的身侧……他坟墓东侧的皇后之位……“杀意，爱，控制，疯狂”，在这一场没结果的感情里，五味交集地混成呛人的苦涩。
后世子孙，可解茂陵垄中，这番苦意？

这一幕的亮点，便是《上邪》的解题，这深情款款的盟誓，竟然一次是漠然宣读，一次已是生死两隔。本文的刘卫关系也是如此，所有在爱情中甜蜜美好的因素，在刘卫之间上演时，都揉进了冷漠和残酷——生前的闪避敷衍，身后的怨恨报复。只是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的不情愿、不甘心，最终还是这样生死相守。clare“特色”的华丽阴沉的笔调，也在这一幕大放光彩。
卫青的死，是《上邪》已有篇目中，刘卫感情的转折点（clare真是BH，其他文顶多拿个甘泉宫来转折转折）。
在一幕、二幕里，卫青已经死去，刘卫感情永远停住了，卫青再没的躲，刘彻也再没的盼。因此我们读到的是刘彻心里的卫青，是卫青形象与刘彻怨念的结合体。而在三幕、四幕里，虽然习惯性地别扭着，但是还在过着他们俩的日子，时不时的，展现出希望和温暖。
二幕开篇的一段，卫青去世前的刘卫，那么不冷不热地远隔千里地彼此记挂着，就有点这个温暖的端倪。
顺便小赞一下clare的“历史线索”，时间轴完全按着史书进行，难得的是无论大事还是轶事，都与刘卫主线相衬合拍，既不觉得史实生硬，又不觉得感情牵强，比第一幕的感觉顺畅自然很多——嘿嘿，当然这也跟情节本身有关，第一幕里的刘彻，近乎完全绝望；而这一幕里的刘彻，至少有个死人可以抱在怀中。

夜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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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幕·倾国倾城
这故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刘彻和卫青还都活着，维持着说不清有几分真情的关系。“生男勿喜生女勿悲”的故事，已经随着刘彻对卫青日甚一日的冷淡挑剔而渐渐消逝。
刘彻得到了一位绝代佳人，李妍带着她的美丽、智慧和雄心，来到了皇宫这高贵的战场。
李妍深知如何使用自己的天赋，却总像在跟一个影子般的情敌作战。她想探察个究竟，她更禁不住盼望击败卫氏姐弟，成就如当年卫家那样神奇的荣耀，可结果——
——结果她明白了，刘彻不会为她倾国倾城，只会为了那个安静温和人，偶尔把心歪上一歪。
她的未来坍塌了，可生活还要继续。她用最后的日子做着最后的努力——让亲人能靠着她留给所有人的美丽回忆，生活得好些。

三幕基本上跨度李妍入宫到病亡的时间，极写李妍之娇艳聪明。卫青出场很少，正面描写更少，隐在芬芳旖旎的宫廷故事里。似乎他这个若即若离的影子，也足以令那些花容月貌、玲珑妩媚黯然失色。
两位“输给男人的妻子”——李妍、平阳公主（卫青的妻子），都写得很有意思。她们既不软弱可怜，也不狂暴可憎，公主促成刘彻和李妍，是为两个家庭拼做一搏；而李妍即使心灰力竭，也要为自己、哥哥、儿子争取一个尽可能美好的状态。也许她的青春夭亡，是这故事可能有的最好的结局。就让活着的人继续追逐较量吧，死了的李妍，永远不会输掉了……
这是一个“旧爱新欢”的故事，全篇散发着“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炎凉，而刘卫的感情，既有细水长流的温暖，也有面对阴谋的袒护，还有些心意疏离——说到底，虽不能倾心相许，却也纠缠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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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天生富贵
这故事可就早啦，刘彻还年轻，卫太子还是个小娃娃——最重要的，霍去病还活着，这个被刘彻、卫青一手带大的帝国新星，勇敢到凶狠的地步，自信到骄傲的地步，像那几年的国家一样，得足了上天眷爱。
刘彻还是找着别扭，卫青还是温和地躲开他，只是看过了前面三幕，竟觉得这样暧昧不进的感情也很幸福。更何况，卫青躲，是躲在他热热闹闹的大家庭；刘彻别扭，却也有个地方值得他张望。
只可惜，上天大概觉得他们在一起太久了。
四幕里要讲述的，是霍去病的死（C真是狠哪，每一幕非得挂几条命）。这个故事差不多就是“汉武的冲宵楼”了，结局已经确定，但总能被有心人写出独特的涵义来。
《上邪》的篇章中，一幕以气氛逼人，二幕以心理取胜，三幕四幕的历史感比较突出，称得上是对历史人物的“还原探讨”，三幕人物好，四幕情节好——
为什么在李敢击伤卫青的风波几乎平息时，决然杀了李敢？
为什么急着上奏，关注起皇子的名分？
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死？
……
拨去疑云迷雾，clare带给我们一个天生富贵的霍去病，他年轻，他坚定，他无所畏惧，他连权谋心机都透着明亮的狠劲；一个冷静决绝的“击杀李敢事件”。这一幕对历史事件的猜测和描写，处处是作者的路子，又处处踏着历史的车印儿，可为同人作品之典范。
若说读起来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一幕不及前面激烈揪人，反有一种沉重的宿命感。不过嘛，在权术面具之下露了几回亲密温暖，真令人心中戚戚。如果人生也可以倒叙，他们会不会珍惜此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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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合台殿故事
番外的时间，在元鼎四年/五年左右，即卫青去世前两年。
在《三幕·倾国倾城》中，李妍要探察的，就是与刘彻在合台殿同宿的“佳人”——相信筒子们都等着看，合台殿中如何春宵眷侣吧……咳嗽，事实证明，要这俩顺顺当当地柔情蜜意，比驱逐胡虏可难多了。
刘彻的生日宴会上满是新贵献媚，他对卫青的挑衅显得更刻薄可笑，而一切的目标，只是要在曲终宴散之时，留他在合台殿。
为什么是合台殿？因为当年他在这里答应过刘彻，与他共死……
OK，番外的情节，就是如此。
简单吧？
简单，刘卫之间本来也可以简单，可他们自己偏要加上几重关卡，连生死之盟，也带着权术的寒气，把原本就不太热乎的感情硬给弄成了能伤人的冰碴子。朦胧中的合台殿，就这样见证着这两个人像高手过招似的猜测试探，并没意识到他们相守的时间已经不多，也许来不及再刻薄或者磨蹭。
此番外与三幕笔调类似，虽没有大事剧变，但优雅情色中带着危险气息，处处伏意，句句机锋，值得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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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说
关于刘卫、刘、卫
《上邪》里刘卫的故事，说到底就是能不能交心的问题。并肩作战，他们早就做到了；要说灵犀默契，他们至少比其他人更了解对方；肌肤相亲，不管两人心思如何，也做了多少回了。可就是这同心同意，越成长越不易做到。于是刘就犯急，卫就推托，两个人还时不时搬出各自的身家立场、权衡考量来，自己造就些障碍。
求不得，本就是人生至痛。江山大业都得了，偏偏真心渺茫，就有点痛彻肺腑的危险了。《上邪》中一切怨恨疯狂，皆源于这种“控制欲屡屡受挫”的两人关系。
至于刘彻、卫青各自的塑造，《上邪》是我看过的同人作品中，最接近史书里刘和卫的感觉的。这可不是表扬刘、卫的性格设定准确（实际上妾认为不怎么合意，后文细谈），而是说，《上邪》里的刘把史书里刘彻的强势和自我中心展现得很生动，《上邪》里的卫也像史书里的卫青一样根本摸不见内在的性格，只描那么个温和低调的轮廓，老刘你暴走去吧，读者们揣摩去吧……

关于文笔
C的文字是妾喜欢的类型，不说废话，也不吝重彩，倒跟刘彻的性格很相似呢。以文字塑造人物的能力很强，写刘时如凿金刻石般猛烈，写卫时如轻风过水般模糊，霍去病、江充、李妍、甚至只露了几脸的平阳，都看得出是下了功夫在人设上的。C积累气氛的本领不错，看巫蛊时我也快被“黑云压城城欲催”的势头给击垮了，看小霍走向死亡的时候也感到“命到了，止不住”的沉重和紧迫。
重点提出表扬就是晚年偏执型老刘，彪悍的神经质真是写活了，对C的文说三道四这么一大篇，不引一段儿多不够意思，大家鉴赏鉴赏吧：
他要让卫青知道，他临终前的挂念有多么可笑荒谬，太子裾根本不是那个需要担忧之人，而是假惺惺般无辜示弱，实际包藏祸心！……他甚至还歇斯底里地想，如果变乱成功，他被太子裾一刀宰了，或是多些体面被白绫勒死就太好了，太好不过。只不要毒酒――――若用毒酒，他怎么才能如这般身上插着刀，或是提着自己的头颅，鲜血淋漓滴滴答答一路，或是身后拖着一根围在脖子上长长的白绫，魂魄走到卫青的魂魄面前，冲他呵呵直笑，并对他说，“朕听了你的临终进言，终于让扶苏举兵造反，弑了嬴政。”
只说一句：这么疯的猪难得，这么疯的笔也挺难见。
虽说行文风格各有巧妙，但文风与意旨的合拍，是佳作的必备优点。《上邪》强烈的感情和华丽的文字，是恰当而且够劲儿的组合。

关于这个刘卫文
同人作品的底线和演绎，是很微妙的概念——尤其是对于刘卫这样历史形迹模糊的原型，对于《上邪》的人物及其关系，也是有争论的。既然妾接了这篇评，就妄谈几句：
首先，至少到目前为止，《上邪》不是刘卫本纪也不是刘卫轶事，而是明确的刘卫情事。所以我们读到的，是用“感情”灯光打在刘卫事迹上得到的投影。C很注重史实的切合，但不跟着史书调子走，而是努力让史实为感情服务，这样写法也许看惯了朝堂战场光明正大戏的筒子会不习惯，但同人作品就是要在保留大事史实的前提下，体现作者对人物、事件的探索，是不是？
其次，刘卫的形象到现在也被演绎了很多种了，拿卫来说，妾是喜欢聪明稳重的卫，但看过许多其他的卫，也被感动了好几回。只要在限度之内，关键就看作者通过文字，能不能自己说通自己立的人设。《上邪》非常强调对“控制”的追求，显得刘彻太酸毒、刘卫太阴暗，但C写下的几幕故事，又处处证实着这样的人物和感情，使之合理顺畅。
同人作品的“还原”是为了“演绎”。所以一贯是这样回答：有筒子问对刘卫的看法，妾说个人不太中意《上邪》的感觉；有筒子问对刘卫文的看法，妾说头等好文算《上邪》一个。
哦哈哈哈，差点忘了，这可是个坑哦，停在小霍快死了的时候哦，掉进去的筒子，咱们共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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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评：上邪跑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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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晚事》
刘郎遗事过长安，河东苜蓿映甘泉。
霪雨扫作秋风调，鸣镝熔就承露盘。
三十五载流水意，五十三年藤树牵。
静数上林驰骋日，暮重难见白驹还。

《巫蛊乱》
风雷乍起天地昏，金枝丧坏椒兰焚。
孰为至念孰为蛊，且向建章梦里寻。

《身后思》
扶摇万重兮，诵我盟誓回荡；
汤汤黄泉兮，置我孤魂何方。
掣掣流云去兮，参宿璀璨灼晖光；
巍巍如卢山兮，同览四海八荒。

《李夫人歌》
北方佳人立，天工难与夺。
粉颊生霞影，明眸撩清波。
名出平阳府，身伴刘郎侧。
妖娆冠未央，心机如水活。
复有兄长美，妙律更难得。
帝王留偏殿，椒房恩情隔。
获宠乃生欲，画计酎金坐。
怎料合台夜，别有缱倦色！
婵妃命不继，愿拼身后意。
英主叹分离，涓人感恩德。
凤冠加芳冢，绝影亦婆娑。
平生未相许，无由怨命薄。
呜呼！
倾城与倾国，君心知几何？
惟有汉宫妇，至今忆香罗。

唯一不跑调的，瞳箬友情赞助：
《上邪·冠军侯》
天子相迎舆道外，骁勇赤鍪冠今朝。
云阳鼙鼓动地响，不羡长平羡票鹞。

《七夕合台咏》
金风玉露一水间，广阙高阁总生寒。
慢将真心作冷意，秋霜过后无花看。

《印象散调》
【白】
——上邪！繁华且卷去，可许我个钟情无绝衰？！
【唱】
尘埃落地大风静，独坐残阳，贪顾少年行。
昏乱梦魇，辗转刀锋，此恨有何凭？
曾求相知君不予，我自相守一垄中。
妩媚玲珑千朝宠，终不过，寸缕香痕记芳踪。
锦绣峥嵘，跃马引弓，骠锐怎料太匆匆
——上邪！
论甚么贵贱轻重，说甚么意动心通，
纵把生死，立了盟定，能猜得几分真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