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沐白 于 2009-10-1 11:26 编辑
彼此到底是早已在冥冥中悄然栓上的红线牵绊，仰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两个戏子，在幕落灯暗时各奔东西。一切无从说起，对他来说唯一重要的是。
她从未离开……
彻夜的失眠，在深夜里独自抱着自己，在沙发上蜷起来，很努力很努力的。也许因为害怕，也许因为孤单，也许没有任何原因。在朦胧间，又看到她。穿着细碎花瓣的扎染格子裙，白色的棉布衣，轻轻的笑。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哀伤，就那么咯咯的笑起来，带着先前流下的眼泪。
早上醒来，摇摇有点疼痛的脑袋，从床头的药瓶倒出两粒带有镇定效果的药就着凉水喝下，穿上白衬衣和微微松垮的裤子。看着床边还在小声打着呼噜的她，笑了笑。跟孩子一样的她，闭着眼，睫毛是自然的卷起的，额头上还有点因为夏日炎热而出的细汗。轻轻的走出卧室，在厨房里温她喜欢的牛奶还有油煎的鸡蛋，流黄的。
昨夜又做了那个梦。在黑暗而冗长的梦境里，他赤着脚走过了一片森林，在深处，是一汪寒冷碧绿的湖水，天下着雨，没有任何的光。是有声响的，那喧嚣异常的雨声，掩盖掉了踩过草丛的嗦嗦声。在湖中央，他看到儿时的自己，孤单的抱着脚蜷缩着，目光是没有任何神情的空洞。他没有办法抗拒，只能那么一直走下去，让湖水渐渐的淹没他，冰冷异常。
到了时间会到床边柔声的喊她的名，小乖……小乖……，会轻轻的摇她，让她起来吃早餐。女孩总是会再初时把头缩到被窝里，赖皮的不想起来，间或说，让我再睡会嘛。很孩子气的。会有点小霸道的把她从被子里抱起，看着她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哄她，乖，吃完饭再睡。干净的盘子里放着撒着细盐冒着热气的煎蛋火腿，边上是一杯温好的牛奶，加了蜂蜜。女孩偶尔会撅着嘴抱怨他吵醒了她的梦，说在里面还有许多的冰淇淋还有糖果棒，五彩斑斓。而他往往是嘿嘿的笑笑，不说话。
窗外是很大的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屋里没有开灯，地上满是凌乱的啤酒罐子。他，轻轻的哼着歌，看着空白的墙壁发呆。在黑暗中,他恍惚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龟裂开来,干燥的,细碎的,带着吡卜的声响,有如深海中鱼鳞片被岩石刮落的声音.痛苦而残忍。想起先前曾经看过的动物世界，每年，硕大的鱼群从地球的一边迁徙到另一边，在洋流中带起无数的水泡和痕迹，就象空中鸟儿飞过的呼啸，还有一地没能坚持到最后的尸体。
也许，人亦如此，感情，亦如此。
偶尔，两人是会有争吵的，仅仅因为一些琐事，几条短信或者一通电话，他人的。他是有很强占有欲望的男人，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与他人有任何暧昧的行为存在，纠结起来歇斯底里的。而她，习惯了能在众人间左右逢迎，受人追捧，做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很多时候他是想先放弃的，可是，一次次的一次次的，他坚持了下来，没有回头。到最后，他才发现，是那么的依赖她，因为自己是那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在走出自己的壳子前。只有在彼此抚慰和拥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温暖和满足。争吵，也许只是因为对无法预见结果的害怕和厌倦。
所喜欢的花是鸢尾，蓝色的带诡异气息的花朵，在花苞的时候买来，盛放在有着细长脖颈的透明玻璃瓶里。比起百合和玫瑰，它是便宜的，可是能充满野性和奇妙的味道，在黑夜里盛开时，格外的的迷离，好似彼此手心纠缠不清的纹路。曾经一同去厦门的南普陀，他牵着她的手，在空荡荡的寺庙里，许下愿。携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本正经的诺言，在心里默默的说出。
求出一支签，彼岸难渡。下下签。
争吵逐渐没有了，更多时候是沉默，大段时间的沉默。夜里，两人不再拥抱，而是互相背对着对方。他的心情慢慢的变回从前那样阴郁和神经质，有时会突然脾气暴躁的问她那个以前她所喜欢过的人到底给过她什么让她无法忘记，蛮横无理的。有时又会从她背后紧紧的抱住她，说别离开他，别离开他，让他再次孤单。而她面对着一切，厌倦了一次次的争吵和一次次反复的安慰。幸福，也许是有的，在初时的时光里。可是时光有如无情粗糙的砂轮，一切都在反复的摩擦下彻底的溃烂了。
记得有句话，人其实是很自私的生物，无论做什么事首先考虑到的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所喜欢的人。那么好吧，即使相拥的理由也变成了害怕自己的孤单，那么在一起，还有什么更多的意义。分离到底还是最终的结局，在最初的开始也便写好了结局的脚本，一路走下，傻得如同扑火的萤蛾。
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受的，宁愿在心里把自己想得很坏，背负起愧疚的枷锁。
很久以后，他依然记得初见她时，她在来福士的来往的人群中站着对他笑，异常灿烂的样子。充满了阳光和温暖，那一刻，他曾经是相信的，相信自己能不再抑郁，能不再孤单一人，能信任和喜欢一个人。他为了这一切，拼命的去努力。最后，残缺了，心。
大概开始注定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整整三年，只是那么懵懂的依赖和迁就。
到底还是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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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4 09: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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