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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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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4-4-23 03:13: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是爆了仙剑后一点点的敲出来的,我爱上了它悲伤的情节.
结局要是有多种,我就选那个最欠揍的.
于是我做了一个最悲伤的结局.
希望你们爱看.
                     ——周柒

景天,景天。
依旧是那个梦。迷蒙的梦。无法看清一切。景天,她低沉婉转的呼唤我,无处寻找。
咫尺之间,我无法碰触到她。巨大的绝望涌来。
景天……声音隐去,一切淡去,依旧是个梦。

她是谁。屡屡在梦里唤我的那个声音是谁。

不知过了几时,隐约,居然看到床前有她的身影。清瘦的,眉眼可见。我是终于见到了她?日日呼唤我的她?
白衣,玉钗,只是憔悴。
她缓缓的伸出手,似拉我去别样世界。我握住那只盈盈的手,绝望与茫然不在,只剩下满心的安然。
忽然手臂剧痛。我猛然自梦中惊醒。
还是熟悉的房间,只是床前真立着一位少女,白衣,玉钗,对我怒目而视。
你是谁?她将手藏在身后,忿忿地说。
我呆了,依旧不能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中,有这样一个人,问我是谁。
为什么看我?她的腮上晕上了红,退自离我三米远处。
她的眼睛很亮,不断的眨,像是个慌张的孩子。
你怎么在我房里?我唐突的问她。
你中了毒。她直直的望着我。
果然,手臂撕裂一般的痛。额上汗如雨下。
你随随便便来捉我的手……她斜起清瘦白皙的脸庞,眼中已是不忍。
我撩了袖子,一道殷红狰狞的伤口。是唐门?我一惊,脱口而出。
放心,三天内不会有性命之危。笑容难以察觉的在嘴角漾开,生媚。
她在怀中摸索,递来一只紫砂茶壶。把这只茶壶配好盖子,明天在渝洲西南等我,我自会给你解药。
说完转身,留下余香渺渺。
呆了片刻,才完全的清醒。又分不清刚才那场是真是假,揭开袖子,一道殷红的伤。
渝洲西南?望向一旁的紫砂茶壶,上好的材料,上好的做工,只可惜不知盖子怎的碎成数片。配是配不齐,只好粘好,依旧有隐隐可见的裂痕。
混混沌沌的又睡去,尽是一些无头无尾的梦。之前的那个梦却没了踪迹。在嘈杂中醒来,已是隔天。
光线很强。坐起身,眩晕,手臂作痛。门外有人急促的敲门,景天,景天,赵老板叫你,快些去见他吧。是孟妈,当铺中的厨娘,慈眉善目,只是命苦,要来这样一个吝啬鬼的手底下生活。
知道了。我闷声回答。
赵文昌是渝洲最大的当铺的老板,刁钻,吝啬,不通人情。可却是他养大了自幼无父无母的我,每天使唤我,给我饭吃,让我穿粗布的衣服,叫我景天。我对他无爱无恨,只是继续的生活在这世上,从不想过去和今后的事情。
他又买了许多古董赝品。我一眼识破。
怎么样,啊?景天,是不是值钱货?他急切的问我。
我摇头,蔑视的望着他黯淡下来的表情。
以后不要随便买这些东西,已经被骗了几次了?
他懊恼的挠挠头,没准儿哪天就发了财了,你懂什么!他将我赶出来,重重的关了门。
我笑笑。手臂上的伤又抽动了一下,一阵眩晕,险些摔在地上。渝洲西南。我摸了摸怀中的紫砂壶。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会死,还是体验比死还难熬的日子。我麻木的乘了一座木船,朝着渝洲西南的方向。渝洲河的水今天是不同的,很黑,不再清澈,也许是中的毒已经扩散了很深,我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河水幽幽缓缓的流动。
渝洲西南。我奋力的寻找,没有那个我所盼望的影子。我颓然坐在河边的石阶。
世道怎会如此啊。壁山无缘无故的闹起妖来,已经有不少人丧命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是啊,最近真是怪事频频啊。听说唐门的大小姐勾结外人盗走了唐门至宝五毒兽,已经被逐出唐门。真不明白唐门的大小姐何必要勾结外人,自家人怎么商量都是好的,她携着五毒兽出来,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作答。
也好,唐门失了五毒兽就等于没了臂膀,咱们霹雳堂也该扬眉吐气了!尖细声说。
师弟小些声吧,难保周围没有唐门的人,毕竟还是人家唐门的领地。
我缓缓的回过头,是一个白须的老者与一个猴腮体瘦的中年男子。
怕他们做什么,有了罗教主,不愁有朝一日灭了唐门!瘦男子瞄了瞄我,说。
这话说不得,师弟有所不知,罗教主与唐门的……
两人渐行渐远,逐渐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唐门出了变故。
或者使毒的女子已经忘记了渝洲西南的约会。或者,她受了这场大变故的牵连。我猜疑着,开始焦急。毒发三日就会身亡。
已经是第二日,如果第三日还找不到那个女子,我会死掉。
心绪忽高忽低,已是黄昏。黄红的斜阳打在粼粼的水面,旋回流动。
无奈下,只得回到当铺。生死不得以由天命了。
永安当铺。
一天不见你的踪影,还以为你被妖怪吃掉了呢。赵文昌劈头道。
我笑笑。
从明天开始只准呆在当铺里,一步都不准出去!省得到处惹是生非。
生死由天命。我念着。
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我依旧笑。
把门板关好,咱们打烊了。
身后走来一个人。当剑,他说。萧瑟的肩膀,目光凛冽,薄唇。
客馆打算当多少钱。我熟练的接过剑,细细的瞧。
一文。
惊讶。我打量这剑,剑身隐露青光,非凡品。
多少?赵文昌凑过头,看这剑。
一文。
无言。奇怪的陌生男子与奇怪的剑。
怎么,不当吗?男子问,面无表情。
当,当,景天快给客人写个当票,傻愣愣的站着干嘛。
你竟然沦落至此?男子忽然盯住我。
沦落?我不知所措。
他盯着我的双眼,我周身寒冷。许多片段一闪而过,却依然不留痕迹。
我还会来,说过他转身走远。
我仍然不知所措。身上所留下的,是一种熟悉的寒冷。
明日是第三日。我躺在床上,四周漆黑。心里却已不再慌张,逐渐入睡。
景天,景天……她又来呼唤我。
你是谁。我倔强的问她。
到时,你自然会想起。你本不是景天。她回答我。
那我是谁。
你也会想起。
不会的,我已经濒死之人,还怎会想起。我陡然伤怀,原来我是如此眷恋这天下。
你不会死。前缘使然,安排一切。她轻抚着我冰凉的额头。
我不懂。
到时你自会懂。
正想追问,却惊醒过来。屋内有声音,定睛一看,是那剑在我床头,散发着轻微的光。
是你吗?我伸出手,抚摩它粗糙的壳。是你一直对我说话吗?
剑不回答,却转了一个方向,似要引我去哪里。
我翻身下床,随着它出去。
绕过永安当,绕过竹林,绕过青石街,剑越行越快,我几乎追不上。剑在我之前,我在剑之后,脑中闪现的又是片段,之后却依旧空白。
越行越快,我喘息不断,剧烈的奔跑扯动着臂上的伤疤,痛得几乎眩晕。眼前逐渐迷茫,青蓝的剑光,白色的影子,面容,小兽……
我晕了过去。
她轻声的对我说,前缘使然,安排一切。她安抚着我,叫我不要焦急。
安排一切,一切……
喂,喂,你醒醒。我被摇晃着,鼻中满是幽香。
面容逐渐清晰,消瘦的面庞,慌乱的眼睛。
你醒了,她面露笑容,一下漾开。
我挣扎着坐起身,一只手摸向伤口。
我已经给你服下解药了,她站定,看着我,手中抱着只毛色斑斓的小兽。
我点头,望向身边的剑。它安静的躺在地上。
我拾起它。命不该绝。这只剑带了我来,救了我的性命。
唐门出了大事,还好你安然无恙。我望着她。
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她问我,眼中闪起清冷的光。
一时间竟无法答话。
忽然想起怀中的紫砂壶,取出来递给她。
她泪水涟涟,滴落在衣衫上,打湿了一片。
你留好吧,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谢谢你替我补好。她抹去了几滴眼泪,却又有新的重新滴下来,样子楚楚可怜。
她怀中的小兽焦躁的扭动身体,似乎体会到了主人的哀伤。
她终于忍耐不住,对着粼粼的河水泪水倾泻。
我收好紫砂壶,悔不该拿它出来惹得她伤怀。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忐忑的对她说。
许久没有回音,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给我去找一家客栈,明天一早我们离开这里。她突然地说。
离开这里?为什么?我惊异的问她。
不要问那么多,听我的就是了。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从侧面望去,她的轮廓无比的坚硬。
不然我就在毒死你一次。她说。
我无以作答。最近怪事频频。
现在带着我去找一家客栈。她转身,背影瘦弱却坚定。
小店里亮着昏黄的烛光,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听见声音起来倦倦的问,客倌要几间房。
没容得我做答,一间,她回答。
是怕我夜半逃走了,我偷眼望向她,是一脸的冰霜。
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天亮之后筋骨酸软。她带着我朝九龙坡的方向去。
烈日炎炎,我跟在她的后面,她走得很快,看见人迹就躲得很远。不再和我谈话,只是一味的走。接近中午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的双腿已经走得麻木,机械的迈动,嘴唇干裂。
那柄剑是你的吗?她突然的问我,指指我背上的剑。我只能负着它,无暇将它送回永安当。
不是。我沙哑的嗓音回答。
是怎么来的?她继续快步的行走。
是当铺的当品。
你偷了当铺的当品?她看了一眼我。
不,是这把剑跟着我。我回答。
哈,笑话,她轻蔑的说。
而我已经不想与她解释许多,随她如何想,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被人胁迫着走的废人。偷与不偷,都无多大干系。
有人。她快速的拉了我躲进路旁的草丛。
……唐门发了江湖贴捉拿唐雪见,如果咱们能逮着她,不仅在霹雳堂里扬眉吐气,再整个江湖都是威风好一阵子。是那日在江边遇到的瘦男子。
谈何容易啊,唐门善于用毒,又是唐门的大小姐,就算给咱们碰上了也是躲得远些为妙啊。白须老者答。
怕什么!师兄就是太过谨慎,有了咱们罗教主赐予咱们的神法,还怕一个小丫头么?瘦男子不屑。
老者不语,干笑几声。
她瑟瑟的抖起来,我望向她,额上沁满了汗水。怀里的小兽不安分起来,扭动着身躯,一身五彩的毛皮散发出黄绿的光,发出低吼,目露凶光。一蹿而出,直奔瘦男子的颈上咬去。
男子应声而倒。是谁指唤这毒兽出来伤人,白须老人退自五步远,大声喝道。
她轻轻跃起,自地上收起小兽。瘦男子倒在地上已气绝,面色淤青。
白须老人呆立片刻,缓缓问道,是唐门的唐雪见大小姐么?
唐雪见?我惊诧的望向她,她凄冷一笑,答道,正是。
那么你手中把玩的,可是唐门的五毒兽?老者的声音已略微有些发颤。
正是。她又答。
好,死在姑娘手下,也不算枉活了一场,动手吧。老者闭目,白须随风而动。
唐雪见将嘴凑在五毒兽的耳边,念了几句。五毒兽周身又散发出黄绿色的异光。
又是一蹿。直奔老者裸露的颈去。却听五毒兽怪叫一声,钻进路边草丛,转眼就没了踪迹。白须老者一声怒吼,震耳欲聋。身体已经开始异变,人形,却似兽一样的头部,利爪。
唐雪见“唰”的亮出兵器,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刀光,喝声,缭乱。短短片刻,唐雪见已招架不住。异变之人有超乎寻常的气力,一招狠过一招,招招欲封喉。
唐雪见一声轻呼,退闪不及,一只拿兵刃的手臂险些被利爪撕下,眼看殷红的血透了薄的衣衫。她突然的一跃,跃过了异形人的头顶,反身刺向异形人的喉咙。用的力气甚大,却只留下轻微的痕。
她似乎一惊,更加抵抗不住。
负在身上的剑隐约发光,蠢蠢欲动。
异形人连攻几招,唐雪见连连闪躲,异形人两抓齐出,直掏唐雪见的心口。
心念一动,我抽出剑,闭眼向异形人刺去,只求救得雪见一命。“扑”一声,有腥热的液体喷在我的脸上。睁开眼,剑竟然穿透异形人的身体,他缓缓倒下。
临死前,指间一弹,天空中一枚五彩弹升起,“砰”一声四下散发。
我眼前迷茫,逐渐又欲倒下。
快走,这是霹雳堂的求救弹。她急促的对我说。
我已力不从心,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她清秀的面庞上惊魂未定,还溅着几滴暗红的血。
更加迷茫。隐约中,她焦急的呼唤着我,众声嘈杂。我不醒人事。

她又来呼唤我,伴着悠扬的琴声,

星沉月落夜闻香
素手出锋芒
前缘再续新曲
心有意
爱无伤

江湖远
碧空长
路茫茫
闲愁滋味
多感情怀
无限思量……

醒来,四下漆黑。
唐小姐。我惊恐的坐起。
四下无声。
唐雪见,唐雪见。我焦急的唤出她的名字。
我没有事。在不远的一处,她低低的回答。
我长吁一下。
过来到这边。她说。
我摸索着爬过去。房屋一角有处裂痕,微微的透过些许光芒。
她依偎着这一丁点的光芒,微侧着身子。似受了重创。
为什么不自己走。我问。
她轻叹一声,没有做答。
怎么办。我问。
他们不过是想要我们唐门的至宝五毒兽,以为五毒兽定会跑回唐家堡,于是抓了我来要挟。我们一会喊来霹雳堂的杂碎,让他们将你放出去给唐家堡带个信,要他们带着五毒兽来救我……
我不会自己走。我打断她。你已经被赶出唐门了,即便五毒兽跑了回去,他们又怎么能来救你。
又是一声长叹。
我不想无缘无故的连累一个人。
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不会一个人走。我坚决地说。
不知花楹怎么样了。她说。
花楹?我问。
就是五毒兽,它的名字叫花楹。她回答。
花楹。我念着。兴许躲在什么地方疗伤。
它一定会来找我的,它认得我的气味。
我沉吟。又问,何必要跑出唐门呢,外面惊险重重。
她沉默。微弱的光下,又见她泪水涟涟。
爷爷不知怎样了,在唐门,也只有他一人是真心的疼我。她啜泣着。
那日我打破了爷爷心爱的紫砂壶,又怕他怪罪,打听之下听说你很懂古董之术,便去找了你。看到你正在睡着,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你,你却来捉我的手,情急之下却投了铁藜蒺。想着第二日要与你交换紫砂壶,就偷进了炼丹室找铁藜蒺的解药,却听到三叔的一场阴谋。不小心碰了旁边的花瓶,躲藏之下又不小心掉入了机关,那机关正是关花楹的地方,后来我带着花楹逃了出来。再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三叔到处放风说我已被逐出唐门,又说我身上挟着五毒兽,让整个江湖上的人都想捉到我将五毒兽居为己有……
她剧烈的咳起来,我扶住她,一时间无法做声。
我很想爷爷,想看看他。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无以做答。
角落边有细微的声音做响。是花楹!她惊喜的坐起,却又被伤口撕扯得一斜。果然,小兽自一角钻洞而出,朝雪见奔来。
还好你没事。雪见温柔的抚摩着小兽的毛皮,兽发出咕咕的欢叫。
只能一拼了。她忽然说。
我们叫人来,使计逃走。她坚定的说,扶着墙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向门前走去。
来人,快来人。她大声的叫。一边大声的擂门。
什么事。一个愠怒的声音回答,门被拉开,光线一拥而进,我被晃得睁不开眼。
你把他放出去,让他通知我爷爷来救我。她说。
不用劳您大驾,唐小姐。我们已经派人通知过,可是唐家堡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是不要你这个大小姐了。
不会的,我告诉你……她上前一步,却见绿光一闪,那人已经应声倒地。
快走。她急急的朝我招手。
我快步的跟上她,大概是深夜时分,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
她将尸体拉进密室内,重新锁好。轻手轻脚的走近另一道门。外间没有人。有前后两道门,前门处传来激烈的猜酒声,她一顿,走向后门。却有一根二指粗的铁链挡在那里。
她转身一扫,用你的剑劈开它。
我迟疑的望向她。
外面是流水声,定是一条河,我受了伤,功力尽散,靠花楹又不一定打得过外面的许多人,你的剑削铁如泥,我们从这儿逃走。她说。
我举起剑,喀的一声,铁链齐齐的断开。
外面竟有一支竹阀。
快走,再迟些他们就发现了。她催促着我。
又是迷茫。我怎么了,雪见一声低呼,扶住我。

我又见到了她。无比熟悉的手指,轻抚我的额头。
我怎么了。我问她。
自会好起来。她轻笑着回答,又用手指抚平我眉间的皱。
雪见伤得很重。我隐隐的想起她。
也会好的。声音恬淡,听来惬意。
累,我逐渐的睡去。

轻风拂面。我逐渐从沉沉的睡意中醒来。
四周一片明朗,我置身于一处废弃的房屋之中。雪见和花楹都已不在,伴我的只剩那把剑。
走出屋外,风高云清,一片傍水而居的小镇。
这是哪里。我拉住过往的一个村民。
他惊奇的看了我。宾化,他答。
宾化。我谢了他,一个人踉跄的走在街上。
雪见去了哪里。我想着。沿路的打听下去,众人都摇头。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啊。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我。我已经是衣衫褴褛。
终于。是白衣抱着一只奇怪牲畜的女子吗。向南城门去了。
我狂喜的道了些,朝南城门的方向奔去。果然,看见雪见单薄的身影缓慢的行走,身上的白衣已被染紫了片片。
雪见,我追上去。
她回头,慌乱的似乎想逃,又似眼睛一亮。
雪见,怎么一个人走了。我责怪的问她。
累着个总是晕倒的人,我迟早会被霹雳堂抓住剁成肉酱。
我惭愧。以前不是这样。我辩白。
她无谓的笑笑,眼睛望向别处。
我们去哪里。我问她。
她的腮上一红,没有做声。
不如找个隐秘处,先躲上一躲?我问她。
我想回去见见爷爷,偷偷见上一面就好,兴许会想出好办法。她低下头,神色黯淡的说。
自哪里可以回去。我惭愧。我竟还不如一个弱女子。
出城到了大渡口,乘上船就可以到了。
我点头,向前迈去。她却迟疑着没有挪动脚步。
怎么?我问她。
一路上很危险……她嗫嚅着。
走吧。我说。接着朝前走。
她欢喜的跟上来。

站住!
是霹雳堂的追兵。两名穿着藤铠的霹雳堂武士拦在我们之前。
将五毒兽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一个高大武士瞪视雪见。
雪见将头一偏,并不理睬他。
多说废话干什么,杀了她五毒兽自然是咱们的。另一个接口。
说完已经异变开来,与上次的白须老者相似,只是更加的彪勇。
花楹唔叫着。雪见将它放在地上,独自拔出兵器。
一个直向花楹扑来,一个攻向雪见。我拔出剑,拦住欲抢花楹的异形人。
他怪叫着,转向我扑来。我横刺一剑,觉得这剑无比的轻盈,剑气四射。怪物吼叫着躲开,又是一剑。从未使过剑却一剑快似一剑,一招一式如同流水样的在手下使出。
一剑攻下盘,猛然收回,转刺向胸口处。脓血四射。
雪见已抵挡不住,喘声急促。一剑刺去,身首异处。
走。我拉住雪见,急奔了数里。
景天,停下,我支撑不住了。回头望向雪见,她已经是面如白纸。
我扶她坐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23 22:49:07编辑过]

沙发
发表于 2004-4-24 00:32:22 | 只看该作者
仙剑三??

你玩出完美结局没?我五个结局玩出了四个,就没玩出完美结局,郁闷死了
3
 楼主| 发表于 2004-4-24 02:42:54 | 只看该作者
不要紧?我愚笨的问她。她额上有汗沁出,身体抖如筛糠。
雪见。我焦急的唤她。
歇息一下就会好。她气若游丝。
要不要喝水。她的嘴唇苍白干裂。
好。她闭起眼,依着一棵树干而坐。
我找了水,细细的滴在她的唇上。
你会使那魔剑?她问我。
魔剑?只是当铺里一件当品,灵力却是非凡,用来十分的顺手。我答。
她点头,脸色似好了许多。
爷爷说过,剑本凡铁,因执掌而通灵,想必这剑和你投缘,所以有了灵力。想来,那日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剑是跟着你。
我憨憨一笑。
好了,你去那边坐吧,我要打坐调息。兴许还会好一些。
我点头。
恍惚间,又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几时,听她轻声的唤我,猛然惊醒,见她坐在我的身前。
好些了?我问她。
是,快些赶路吧,霹雳堂的人难缠得很。
我站起身,顺势搀扶起她。她身体一晃,显然受伤甚深。
花楹乖巧的俯在雪见的胸口,眼睛微合,似也是疲倦。
大约行了三个时辰,一道石制的碑映入眼:大渡口。
那是大渡口么。雪见的脸色苍白,又隐隐的沁出冷汗,嘴角却现出了笑意。
是,那石碑上刻着是的。
我们自这儿找船直下,就离开了霹雳堂的势力,也不必行得那么急了。你瞧你我这一身装扮。她扫了扫身上的装扮,居然笑出声来。
多天的劳苦,已经衣衫褴褛,臭味难耐。我也笑。
终要结束这日日逃命的时间,心里不知觉的轻起来。
那里有条船,我们过去问问船家。我指向江边的一条船,搀着她,缓缓的走。
哪里走!身后一声喝。
转眼望去,一名霹雳堂头子模样的矮小老者,带着十余名异行人,急速的赶往这边。
景天。雪见拉紧了我的衣角。
不要紧。我安抚着她。打完这场,我就带你回去看爷爷。
景天,让我在这里,你回去。她直视着我的眼睛,眼角落下莹莹的泪。
不,我们会一同离开。我已不忍看到她哭泣的脸。
景天,霹雳堂要的是我,要的是我手上的五毒兽,你走,他们不会拦你。她焦急的推我去江边。
你把五毒兽留下,我们一起走。我固执的说。
不行。她摇着头。操纵五毒兽,是有咒语的,这咒语只有我和爷爷会念。爷爷如今病入膏肓昏迷不醒,即使咱们摆脱了霹雳堂的几十人,还有各门各派的几百、几千、几万人追杀我。景天,你走,把花楹带走,我能抵挡一会,你走。她脸上泪痕斑斑,神情却决绝。
唐雪见,快快把五毒兽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矮个的老者叫嚣着。十余个异形人发出低低的吼叫。
我自雪见手中夺过五毒兽。雪见,你上船,一会我将花楹放走,它自会找到一条生路。
五毒兽在我身上,谁打赢了我,这五毒兽便是谁的!我叫喊。
景天……她悲戚的叫着我。
上船,雪见!我向她吼着,无法再看她的脸。
我们一起对付,我不会走!她唰的抽出兵器。
好,既然你们决意不肯将五毒兽乖乖交出来,就不要怪我们霹雳堂无礼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哨响起,十余个异形人齐齐扑上。
住手。一个蓝袍男子自天徐徐降下,声音清亮。
话音未落,一把软剑舞得似游蛇,四名异形人倒地身亡。
何方神圣,为何要管我霹雳堂的闲事。矮小老者将兵器护在胸前,退自五步后,其它异形人怪叫着,转向蓝袍男子扑去。
出剑奇快,出剑前又了无痕迹,剑若丝带,又锋利无比。转眼,将数十异形人逐一击毙。
手下愚笨,今日败在了大侠手中,咱们后会有期。矮小老者向下一遁,竟自土中潜逃而去。
雪见一斜,坐倒在地上。
眼前又是迷茫。江水,船,面容,逐个隐去。

再醒来,睁眼见到雪见焦急的眼。
景天,你醒了。她惊喜的声腔有些发颤。雪见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但看来依然是虚弱。
这是哪里。我四下打量。全木制的结构,身下稍稍有些晃动,想必是在船舱之中。
你醒了。船帘一掀,走来一个蓝袍男子,眉清目秀,衣衫翩翩。
这位是刚刚救了我们的长卿大哥。雪见扶起我,对着他微微颔首。
不要提,只是看不过去这样一群妖徒出来害人。他摆手。
多谢。我拱手。
长卿大哥是蜀山派高徒。雪见轻声的对我讲。
蜀山派?我讶异的望向对面的男子,难怪剑法如此高明。
男子长叹一声,背过身去。我不过是蜀山派的一名弃徒,怎敢打着蜀山派的幌子出来唬人。
蜀山派掌门真是瞎了眼了,凭什么将你逐出师门,长卿大哥应该回去讨个说法才是。雪见激愤地说。眼见长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雪见。我轻声的阻止她。
我说错了么,长卿大哥连我们两个未曾谋面的人都肯拼死相救,还会犯什么有辱门规的大事么。雪见站起身,反问我。
我无言以对。
我的剑。我猛然想起,四下寻找。
在这里。长卿指指船仓一角。安好无损。
我长吁一口气。
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柄剑。长卿问我。
一时语塞。不知从哪儿讲起,讲了,又未必会信。
不便说,那么我就不问。
不。我将原委讲遍。长卿并未表现出惊异,不住点头。
这柄剑灵气非凡。刚刚我搬你回船时,你负着剑,我只感到一个人的重量负在身上,后将剑自你身上卸下,这剑却似万斤,几乎拿挪不动。
再我拿来,却是十分轻松。我答。
兴许这剑本是为你而造,现又回到了你手上。
怎会,我不过是当铺一个小伙计,如此珍品,怎会是为我而造。我摇头轻笑。
长卿未语。
船帘又是一动。一人,紫衫,玉肌,长发,婀娜,逸。
不仅呆住。
这么盯着人也不怕让人笑话。雪见重重的推我,已是愠怒。
方知无礼,连忙低了头。
这是紫萱姐,与长卿大哥是神仙侠侣,天生一对。雪见快嘴。
那人嫣艳一笑,柔声问,景天小兄弟,可感觉好些了。
我慌忙点头,却不再敢看她的眼睛。
长卿,你可知他为何常常晕倒。声音似珠落盘似的动听。
此剑非凡品,怕是这剑耗了他的灵气。用得不当,有性命之忧。
如此不祥之物,你还当了宝贝,不如早些扔了的好。雪见指向那剑。
不。不。我慌忙摇头。
我已考虑过,准备将一套蜀山派的练剑心法授给他,会帮助他调通血脉,练习久了,自然无大碍。
这……紫萱神色迟疑。
放心,蜀山派一向以救人助人为乐,我这么做,也不是有违门规。
我感激的连连道谢。
紫萱,你带着唐小姐去那边的船舱里歇一下。到底还是蜀山心法,少一人知道是一人。
他缓缓的念。
……
因心而动
因血而活
因念而死
御剑之术
在于调息
抱元守一
令人剑五灵合一
往复循环
生生不息
……
心中烦恶之气逐渐除去,四下空明。
景天兄弟,内功戒燥,万不可急功求成。
我点头。站起身,已是和以往大大的不同。
长卿大哥,不知此船去往何处?
说来话长,这船是要去往蓬莱。
蓬莱?是传说蜀山蓬莱二仙派的蓬莱么?我惊异。
正是。他缓缓的点头。说也无妨,此去是因为我与紫萱的私事。
私事?我问。
实不相瞒,我被逐出师门,就是因为师父不应允我与紫萱结为夫妇。
那又是为何。
说来话长。我小时候,我就常常梦到紫萱现在的样子。后入了蜀山派,一次奉命看守蜀山派的禁地锁妖塔,那日五灵失色,一些法力高强的妖怪趁机逃出,说来那日也怪,以往自锁妖塔逃出的妖怪都已法力尽散,要调养数年才能回复原来的功力。可那日的一只妖怪却法力高得惊人,我险些丧命,幸好紫萱路过,救下了我的一条命。
紫萱姐的功力比你还要高?我诧异。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紫萱属水,正好克住了那妖怪。我却被那妖怪的毒害得不醒人事。紫萱舍身相救,用苗家盅替我拔毒,却不甚被我师父瞧见,师父勃然大怒,要将紫萱投入锁妖塔。
那又是为何,难道你师父甘愿看到你中毒身亡?
你有所不知,苗家盅的拔毒过程极为奇特,要将双方的衣服都褪去,且不能受任何外界干扰,否则二人将齐齐毙命。师父还以为我二人正行苟且之事,认为我们简直恬不知耻。一怒之下,哪还听得进我们的解释。长卿眉头紧锁,长叹连连。
加上紫萱又是苗人,信奉女娲教,师父便认定了她是异族,是妖孽。此次我们去往蓬莱,就是想请蓬莱掌门商风子师叔帮我们向师父求情……
一切全凭天意,你不要太伤神。我劝慰道。
他默然点头,目光望向更深。
我一人踱出船舱。

船尾。雪见独自迎风而立,白裙鼓动。
我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感觉好些了?她收回目光,转望着我。
我点头。
随着紫萱姐他们到了蓬莱,在乘船而下,就到了唐家堡了。她说。
是。你回了家,也就安全了。我答她。
她却眼神幽怨。
你去哪里。她问我。
回到当铺,还有许多活计要做。
你要当一辈子当铺伙计么?她愠怒的问我。
那又能怎么样。我反问她。
她默不作声。
许久。你还会来找我么。她轻声的问我。
你是唐门的大小姐……
好了。她打断我,一人向船舱走去。
雪见。我唤住她,她停下,却无语。
长卿与紫萱并肩行出。
这一路上妖孽就比日常多许多,并且不怕人,实在是蹊跷。长卿说。
紫萱点头。这江上阴气很重,今夜我们就不要行船了,沿江寻个客栈住下,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再行不久就是镇江,我与镇江虎踞镖局的方秋毫总镖头很熟,可以向他打听一下,这妖孽横行是何原因。长卿眉头微锁,巡视江面。
船行一个时辰,逐渐望到镇江。山明水秀,气候宜人。
虎踞镖局方总镖头迎出,拱手,原来是蜀山徐大侠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江湖气甚重。
叨扰了,在下问问就走,方总镖头不必客气。我一行人一路上看到妖孽横行,跟往日大有不同,方总镖头见多识广,耳听八方,可知这是为何。长卿微微点头,双手背后。
实不相瞒,据这几日出去压镖的弟子们回来说,江湖上传言,贵派的锁妖塔倒塌,所以天下妖孽横行,民不聊生,蜀山附近几十里内无人烟,就是蜀山弟子来回也要三五结伴而行。据说蜀山派五长老已结成法阵压住邪力,蜀山弟子则下山处死逃匿出来的妖孽。
那锁妖塔又怎会突然倒塌。长卿问。
这倒不知,只听回来的弟子说,蜀山派这次伤亡惨重。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塔下法力高强的妖孽,却无长久之计。
方秋毫说来,长卿面色逐渐凝重,匆匆告退,购了干粮与淡水,回至船内。
怎会如此。紫萱大惊。锁妖塔怎会平白无故的倒塌。
方总镖头只知个大概,具体怎样,倒是没说清楚。紫萱,师门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们的私事就搁一搁罢,我回蜀山派尽蜀山弟子的一片忠心,倒也没辜负了师父对我的一片苦心。长卿望着紫萱,眼神却不舍。
我们一起去。紫萱答,眼中甚是急切。
不,此去危险极大,再者说师父一直对你存有误会,你去怕是不妥。你依旧乘船至蓬莱,通知商风子师叔蜀山有难,让他速来救。蜀山蓬莱本是一家,我想商风子师叔定会助蜀山铲除妖孽。
紫萱点头。此去定要小心,不比平日里杀些小怪。
我知道,你也要保重。我独自在租一船去往蜀山,你带着景天与唐小姐去蓬莱求援。我们就此别过。长卿拱手道别,转身走出船舱。
紫萱追着他的背影望去,久久不回。
紫萱姐,长卿大哥已经去了。雪见浅浅调笑。
紫萱面腮一红,好你个雪见,这会儿取笑起我了。
雪见笑着答,长卿大哥对你好,你想着他,也是应该的。
紫萱面上又是一红。这丫头胡说些什么。转身逃去船舱。
船缓缓起航,往蓬莱方向去。
一路草木繁盛,隐可见岸上行走的珍禽异兽。雪见看得甚是高兴,紫萱一路少语,似是担心蜀山安危。
二日后,自蓬莱码头靠岸。江边却无船家,无人迹。
望向蓬莱御剑堂方向,死气沉寂。三人目目相望,脚下不敢有松弛,急急的赶向山顶蓬莱御剑堂。
一路上却见蓬莱弟子死伤遍地,似经历了一场大撕杀。
偶有几个未断气的,问起来,也都是神智不清,濒死之人。
紫萱细细的查看了众人伤口。奇怪。秀眉微皱。
怎么,什么奇怪。雪见问。
这伤口如此之细,真是奇怪。她答。
莫非是用什么古怪的兵器伤的?雪见道。
不是兵器,似是用极强的指力中伤。她答。
指力?雪见大惊。什么人的指力能够如此厉害?
紫萱摇头。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御剑堂,希望商风子师叔无恙才好。
蓬莱御剑堂外。一白袍白须老者背手而立,面容清瘦,似道家打扮,眉目之间不知为何却透着一股杀气。三步远处,一道长模样的男子盘腿而坐,闭目,嘴角却隐见血痕,似刚刚受了重创。
清微道兄,蜀山蓬莱本一家,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再者说,百年前,我还刚刚入了蓬莱门下,又怎会知道那些故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却不记得了么?男子缓缓睁开眼,对那白袍老者道。
你怎会不知道,你不用管那么多,我问你什么你答就是了。白袍老者道,满脸凶悍之色,豪无修道之人的与世无争。
清微道兄,你是否走火入魔了,或是蜀山派临大难,道兄你为何性情大变?
不要问那么多,我问你的事,你到底说是不说!白袍老者一挥长袖,已动了杀意。
这白胡子老头真是霸道。雪见不平。
门前是谁?快快给我滚进来。白袍老者一喝,四壁震荡。
雪见一伸舌头。款款走出道,你就是霸道,这大叔不爱说便不说,你吆喝什么。
白袍老者面色一变。你是何方人也,来管我的闲事。说完右掌一挥,似要向雪见袭去。
我与紫萱二人急忙奔出。慢动手,紫萱娇喝。
原来还有援兵,难怪有持无恐,你们三人究竟是何来头,来管老夫的闲事!白袍老者左手抚须,右手却不收回。
你不是清微道长!紫萱一声怒喝,白发老者退后三步,神情大变。你又是如何知道!声音已是微微发颤。
如果你是清微道长,自会认识我,而你现在却全然不知我的来历,当然不是清微道长。紫萱道。
白袍老者双目微闭,细细打量紫萱。敢坏我大事,快快现出原形,你这妖孽!
紫萱周身一颤。却听雪见学舌,敢坏我大事,快快现出原形,你这妖孽。说完指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一声长啸,竟化身变作一邪灵状,并无身体,面目浑浊。
景天,雪见,退下。紫萱拔出芙蓉刀,独自跃上前迎战。
紫萱姐,我们来帮你。雪见喊着急急跑上前,一剑刺向邪灵,眼见剑已刺入邪灵喉咙,却听他怪笑几声,剑竟反弹回来,挡在雪见胸前,雪见一个踉跄。
雪见。我接住她。她脸色苍白。这厮好厉害,她还勉强地笑。
你们退下,他不是一般妖孽,小心伤了你们。紫萱手握芙蓉刀,缓步移动。
我将雪见扶在墙边,拔出魔剑,向邪灵去。
你也来送死。邪灵并未闪躲,想用伤雪见的招式伤于我。
魔剑微放青光,一剑刺出,邪灵低低叫唤一声。左拂,将我远远摔出。竟有脓血自他身上流下,滴在地。
邪灵大惊。你是谁,竟能伤的了我。
景天,快快结果了他。雪见向我喊。
刚才这一剑是邪灵毫无防备才勉强刺中,他若稍用邪力,我必死无疑。
看剑。紫萱一喝,和邪灵相斗。那邪灵虽受伤,却依然身手敏捷,紫萱数狠招都奈何他不得。邪灵右爪一抓,紫萱察觉自芙蓉刀传来强大邪力,手一松,芙蓉刀被夺下。邪灵招招紧逼,眼见紫萱抵挡不住,退至墙下。
我持魔剑上前,慌张之下,手上已无剑法可言,也是抵挡不住。邪灵身手诡异,已是不能伤他丝毫。但似魔剑的青光让邪灵碰触不得,他转身朝紫萱攻去,眼见紫萱命危。
一道异光自邪灵与紫萱之间倾下,邪灵闪自远处。却见堂内已多出一人。
萧瑟,目光清冷,薄唇紧抿。是那日当剑的人。
是你这杂碎。他逼向邪灵。
你又何必管得这么多。邪灵已无先前的狂意。
滚。他低喝一声。邪灵身法一变,无踪迹。
料想不到这样的变故。
他转向我与紫萱方向。你如此冒险,值得吗。清冷的目光中竟也泛着不忍。
不劳你费心,无须多言。紫萱将头转向一边,扶墙而立。
如此禁锢灵力,危险。他早晚知道了,还会与你同处么。他并不为紫萱冷漠所阻,仍问。
与他多过一天是一天,一天胜过一万年。紫萱字字铿锵。
他摇头。
转身欲走。忽又转头。这剑如好用,就用它。他对我说。
不,借了你的剑许久,也该奉还了。我双手将剑递上。
他却不理,平步走出御剑堂,背影渐散。
商风子师叔。紫萱奔过去扶住坐在堂中央的男子。
你有无大碍。紫萱急急的问。
我已是将死之人了。商风子低低作答。
我们一同赶往蜀山,用蜀山妙药替商师叔医治……
商风子摇头,此次同邪剑仙打斗,已是元气大伤,修道之人本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我修道近百年,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眼明,真是惭愧。
师叔这是哪里的话。紫萱一顿。师叔可知那妖孽是何来头,怎会如此厉害。
商风子缓缓道。这倒不知,前日我收到清微道兄急函,只说锁妖塔倒塌,让我速速援助。我交代好众多事宜,正欲出发,却见那邪剑仙假扮的请微道兄匆匆来此,逼问我百年前的事情,我一来觉得有蹊跷,二来又实在不知百年前的蜀山旧事,就答不知情,哪想这妖孽一怒杀了我蓬莱百余名弟子,又用妖法制得我动弹不得,执意逼问我蜀山派的旧事。
那妖孽逼问你何事。紫萱问。
是锁妖塔的旧事,百年前蜀山五长老封印锁妖塔的方法。
哦?这妖孽追问这事干什么。紫萱疑。
怕是与这次锁妖塔倒塌有关,恳请姑娘速速赶往蜀山,这邪剑仙一计不成,定会赶往蜀山蛊惑人心。商风子一急之下,重重的咳起来。
商风子师叔与我一同去。紫萱欲扶起商风子。
商风子摇头。我命该绝,姑娘不要费心了。我蓬莱竟毁在一个妖孽的手中,我也无颜再活在世上。
说完自怀中摸索出一件物事,交予紫萱。这是我蓬莱的仙术秘籍,现赠予姑娘。
不……紫萱推辞。
收下,老儿已活不了几时,就当可怜我这临死之人,痛快的收下。紫萱默然点头,神情悲戚。
商风子头一垂,已气绝。
埋葬了商风子,我三人相搀相扶勉强回至江边的船上,向唐家堡方向行去。一路上三人无语。
船行一日到达唐家堡附近江边,紫萱自船内送出我与雪见。
紫萱姐,不如我们与你一同前往蜀山,也算有个照应。雪见道。
紫萱摇头。此去蜀山怕是凶险异常,二位还是请回吧,他日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雪见无语。夜里江边风甚大,眼似刀割。
紫萱转向我,自怀中掏出一卷卷轴,递予我。景天,此去我们不知何时再见,这是蓬莱商风子师叔交予我的蓬莱仙法籍,今日我交予你,望你苦心练成蓬莱仙术,斩妖除魔。
不,你留在身上,兴许上了蜀山还有用处。我推回。
她摇头。来不及了。此去蜀山生死自由天定,这仙书赠予了你,商师叔在天有灵也定会同意。收下。说着将卷轴按于我手。
心中却是一酸。那你,保重。
她点头,转身隐入船舱。船渐行远。
你是不是,很为紫萱姐担心。雪见道,双目低垂。
我不语。定了神望她。
她将花楹放入我怀中。如今爷爷身体如何,我不知。倘若我进堡有何不测,望你帮我照顾花楹。
我们一同进去,偷偷打探一下堡内的动静……
不,堡内情形我熟悉,带了你,只会多个累赘。她扭转过头,打断我。
花楹低微哼叫,似知主人要离它而去。
好花楹,听话。她轻抚花楹一身光洁毛皮,眼中溢了泪。
轻轻一跃,翻上墙头。
雪见。我轻呼,她却已不见踪迹。
月光清冷,投自水面之上,反射出无限清冷的光。
花楹并不安分,焦躁的扭动身体,不肯安歇片刻。手一松,花楹窜出,几跃便没了踪影。
这下如何向雪见交代。我暗自懊恼。
只好探进唐家堡。诺大的唐家堡,上哪里去寻雪见与花楹。一向谨慎的唐家堡今日却无人巡视,户户紧闭,灯光渺少。
自东墙向西摸去。却听亭上有二人争执,闭息听来,是一男一女。
……你只要从了我,以后必有你的荣华富贵。男子言语轻薄,月光微弱,却看不清是何打扮。
滚开,你可知我是谁。女子嗔怒。
瞧你不过是哪房的丫头,那你又知我是谁么。
我哪知道你这贼人是谁,再不让开,小心我咬死你。女子闪身退后。
敢骂我是贼人,这会儿你还嘴硬,只怕我说出来吓死你,我乃是现今唐门掌门唐泰的独生儿子唐兑,怎么样,这下你总该从我了吧。说完身形已朝那女子逼去。
慢动手。我低喝。剑柄一顶,那人已昏倒在地。
姑娘还好吧。一抬头,却呆住。月光下一袭淡绿,中伴有几点黄花,一双眼睛透出十分灵意,刚才的嗔意未除,却更加的动人。
你不来救我,他自然也得不到好下场。她竟说。
我……我无以作答。
你再不走,他醒来,怕是会找你的麻烦。她指指地上的人。不如将他杀了,免得留个祸害在世间。
姑娘,不可任意伤人性命。我急说。
她噗嗤一声笑出。你这人真是死板得可以,那将他挪至别处,免得让人发现了又是一场事端,他醒来,还当是大梦一场。说完又掩面浅笑。
好。我蹲下拉动那身体,再回头,那姑娘已无踪迹可寻。
经刚才的一场变故,夜色更浓,望天色已是二更时分,急急的奔跑找寻雪见与花楹的踪影。
后颈一紧,竟已离开地面,吊自屋顶。
你不要命了,在堡里这么乱闯乱碰。是雪见,压低了嗓音责怪我。
花楹跑进了堡内,我怕有个差池,来寻你们。
你来了就没了差池么,幸好没被人发现。她已是微怒。
我正欲答话。她伸手掩住我的口,房下隐约传来谈话声。
三叔公仗着掌门令牌在他手中,就真当自己做了掌门,真是让人气愤。一尖利女声道。
芷芸,不可大声张扬,这唐家堡内三叔公的耳目众多,如今毕竟还是三叔公掌权。想必之前说话的那女声唤作芷芸。
那有什么,他这个掌门如同虚设,眼见我们唐门将被霹雳堂吞并了,他却连个头不敢出,真是有辱唐门昔日的威风。
芷芸不可胡说。这事也怪不得你三叔公,霹雳堂的人不知从哪儿得了一种妖法,被施法者变得半人半妖,力大无穷,并且五毒不侵。我们唐门如今的确不是霹雳堂的对手,强出头也不是妙计。另一苍老女声响起,芷芸不语,却重哼一声。
八姑婆,可知那“三尸三虫”有否炼成,那东西炼成兴许还能救唐门,也算对得起老先生……
堇姑,怎地你也胡言乱语起来,这“三尸三虫”是随便说来的么。那八姑婆猛地将堇姑的话打断。
八姑婆,如今唐门上下乱成一团,人人都抱着叵测之心,我也是为唐门担忧。堇姑重重的叹。
哎,想来老先生过世也有了近三个月……
雪见听闻这话浑身一颤,不及阻拦她已纵身跳下,推开房门。
你们说爷爷已经……
唐雪见!你还有脸回来。那芷芸嗖的拔出兵器,指向雪见。
雪见已不管刀锋对着自己,一味的问,你们说的,可否是真的。
八姑婆一叹。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你爷爷确已过世。
雪见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唐雪见,少在这里装可怜吧,你偷了五毒兽,害得唐门如此下场,这笔帐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算!说完一跃而上。
雪见并不躲避,只是失魂瘫坐在地。我一剑挡开芷芸一剑,她不设防,身形一斜。
你是何人?她厉声问道。
我并不理睬她,扶起雪见。见她仍似未醒,定定的望向我。
好你个唐雪见,盗去了五毒兽,竟又来唐门滋扰生事。想必这是你的情郎了,难怪腰板如此硬,原是找稳了靠山!芷芸利齿,血口喷人。
芷芸住口。那斑发老妇人走上前。请问阁下高姓大名,来管我唐门之事。
可否让我去爷爷的墓上一探。雪见恍惚道。
不行,你凭什么去看老先生,你不过是一个逆贼,根本不配。更何况老先生还未下葬……
芷芸,口没遮拦!堇姑一声怒喝,脸上神色已变。
什么?不是说爷爷已经过世近三个月,你们为何不将他老人家安葬,是何用意!雪见大惊,言语之中声音微微发颤。
既然已经说出来,就不怕你知道,老先生的尸体已经尸变,不久后会炼制出绝世毒物“三尸三虫”……
芷芸,还不赶快住口,讨打么!八姑婆重重的顿足。
雪见浑身巨颤,大声呼叫。你们是人么,是人么。
又怎比得上你,唐大小姐,你将五毒兽偷去,累得后日唐门与霹雳堂斗法输得一败涂地,你爷爷又气又急,才过世了。芷芸振振有辞,毫不示弱。
你胡说,胡说。雪见喊声中已带哭腔。
信不信由你,你这个宝贝孙女亲手害死了老先生……
胡说!雪见大呼,夺门而出。
芷芸,你这又是何苦,五毒兽养了这许多年也未有个结果,即便不被雪见挟去,唐门也是败。堇姑幽幽的讲。
芷芸哼一声并不语。
我追出唐家堡,已又无了雪见的踪迹。
不敢在唐家堡多停一刻,急急的赶往渝洲,却更是步步心惊,惟恐被永安当铺熟人撞见。还好夜半三更,暂进了城隍庙歇息一晚,明日再寻雪见与花楹。
劳顿数日,乏意袭来。隐约却剑那魔剑泛光而立,至我身边。
我睁开眼,伸手抚摩。也只有你伴我了。
那剑似乎懂了话,轻点剑身。
泛光似乎更加的强烈,由青光转向白光,甚是耀目。这剑今日似乎不同。
你是有话要同我说么。我坐起身子,直视着剑。
白光更加夺目,在夜里幻出七彩,时而又暗,剑身颤动。自剑中,竟化出了一名少女,银发如雾,冰肌玉肤,身上一丝未挂。
哥哥。她唤我,伸手向我。
我侧目,不敢望向她。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她轻声地问,声音中似带着无限的悲戚。
你是谁。我问。
我是小葵,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她的问语字字叩在我心上,让人无比的痛。
小葵?我茫然。
你记起了么,哥哥,我是虽已不是我,却还是哥哥的小葵。她双目中透着蓝意,是从未见过的瞳仁。
我解下衣衫,轻披在她身上。
哥哥对我还是好,过了千年,我总算没有白等。她忧伤的面上略上一丝的笑意。
千年?我念着,脑中闪过的又是不留痕迹的片段。
不要离开我,我已等了你千年。她落下莹莹的泪珠,滚落。
你是自这剑中化出的仙么。我痴痴的问。
仙也好,妖也好,只希望哥哥今世陪我到底。答应我,不再离开我。
我竟恍惚的点头。忽而她的面孔又虚了,却浅笑。
哥哥是累了,躺下休息吧。她柔柔地说。
恍惚,又回梦境中。
已好久未见她,她唤我。
景天,景天,这是你的宿命。她有泪落在我的面上,温热。
宿命?我问。
这都是你的宿命,你还是会遇见。
琴声缭绕,袖香渺渺。她轻唱。


大梦初醒已千年
凌乱罗衫
料峭风寒
放眼难觅旧衣冠
疑真疑幻
如梦如烟

看朱成理心迷乱
莫问生前
但惜因缘
魂无归处为情牵
贪恋人间
不羡神仙


似有声音轻轻啜泣,萦绕耳旁不肯离去。
猛然惊醒,却已是第二日晨。见一蓝衫女子端坐在我身前,银发,微蓝双目,似荡着一泉水。
哥哥,你醒了。她欢喜。
我看着,竟又觉得这面孔模糊。
雪见。我轻念。
哥哥?她望着我。
我去寻一个朋友。我说。
小葵也要同去,以后哥哥到了哪里,小葵便跟向哪里。她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29 13:39:16编辑过]

4
发表于 2004-4-24 06:53:18 | 只看该作者
经典.......

3  还没玩过
不过应该差不哪去
5
发表于 2004-4-25 05:00:20 | 只看该作者
里面的音乐很美!词也写的好!
有时间要玩玩!
6
发表于 2004-4-25 08:32:22 | 只看该作者
重楼我K不过,最多打到他变身我就挂(我反对修改,而且网上介绍的磨死重楼的方法我不喜欢用)
7
 楼主| 发表于 2004-4-26 01:46:35 | 只看该作者
在潮湿的江边竹林,我们终寻到了雪见。她受了伤,三米外立着二人,手持折扇,似是唐门的弟子。
……卑鄙,你们胆敢偷袭我,小心我砍了你们的脑袋。雪见坐倒在地,面色苍白,右手护住左肩,是中了唐门毒镖。
大小姐,现今你自顾不暇,就不要吓唬下人了,快快将五毒兽交出来,我们自会顾及旧日情分放大小姐一条生路。一唐门弟子道。
别做梦了,就凭你们,还想打五毒兽的主意,自不量力。雪见将头一偏,并不理会他们。
大小姐,你执意不给,那休怪我们兄弟不仁。说完双袖一动,似要放出暗器。
拔剑,却见那二人缓缓倒下,再无声息。
雪见。我奔过去。
景天。她双目流光,似是盼着。
却视线一转,望向龙葵,神色一变。她是谁。
我不知如何作答。
雪见看了地上已气绝的二人,又看龙葵。是你将他们杀死的。她冷的问。
龙葵惊慌。我看这两人想伤害你,便施了法……
谁要你们来救我。雪见站起,双眉紧锁。
雪见……我唤她。
谁又是你的雪见,你又来寻我做什么。她咄咄的问。
我一直在寻你……
那她又是谁。她问,眼中已有汪汪的泪。
我无语。
却听龙葵道,唐小姐不必动怒,我只不过是没有身体的亡魂,如今寻到了哥哥,已是万幸,再不会有别的什么奢求。
惊谔。再看着龙葵的瞳仁,终明白她那抹蓝为何如此的幽。
亡魂。雪见战兢的问。
不信唐小姐来触我,我是没有身体的。龙葵哀哀的讲。
雪见轻触那秀美的额头,果然幻入空气中,似有似无。
我是不能与唐小姐相比的,我不过是个没有身体的亡灵,能伴在哥哥身边看着他,已是足够。龙葵伤神。
雪见愣住。
你究竟是谁,为何唤我哥哥。我问。
你还是不记得了,我在那剑中等了千年,只想着能与哥哥重逢。她幽蓝的眸子无比的深。
千年。千年之前我们便相识?
千年之前,我们生在姜国,那年征战连连,烽火连天……她黯然,面上的忧又深了一层。
这些,我都已不记得,却不忍惊到那幽蓝的眸。
刚才,是我性急了。雪见道,面色愧疚。
雪见,你的伤无碍?我问她。
还好,唐门的毒,我能解。说完自怀中掏出紫色丹丸服下。
爷爷已经,过世。你今后有何打算。
她摇头。我害了爷爷,现又丢了花楹,本无颜活在世上。但昨晚彻夜未眠,想到霹雳唐的恶贼,想到我惨死的爷爷,又觉得不能如此草结了己命。
景天。她望向我,目光中掺了乞求。帮我铲平了霹雳堂,替我爷爷报仇。
雪见,如此卤莽只会无故送了性命,霹雳堂人多势重……
你若是贪生怕死,就不要在这里罗嗦。她一挥手,将我的话断开。
不,你去哪里,我自然跟着。
她面上一红,未语。
你可打听好了霹雳唐总舵在何处。我问。
据说在一个叫做德阳的地方。不过,去往德阳需经过一个叫做九顶山的地方,那里九座山一字排开,山上终年积雪不化,鲜有人通过那里。她目光一淡,忧虑。
我们同心,定会通过那里,替你爷爷报仇。
她一笑,重重的点下头。
就凭你们,也想通过九顶山么。一妖媚女声自身后传来。
转过头,竟是龙葵。细一看,又不是先前的那个龙葵。五官和龙葵一模一样,瞳仁却是发出莹红,面上神情也是大大不同,一频一笑都透着媚惑之气。
小葵,是你么。我问。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古怪的笑,似忧郁,却还是妖媚。
小葵,你怎么变了。
她斜斜的一视。并不作答。
你说我二人无法通过九顶山,却是为何。雪见急急的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一笑,邪。
你何以这般刁难我,刚才你还说……雪见未细细瞧过龙葵,并不知道她的变化。
你以为她说的话我就会听么,她真是个痴女子,我才不会。她挪步走来,竟靠在我的肩上。暗香之下藏着腥气。
我避开。小葵,你是怎么了。
她望着我,幽红的眼中似有恨意。
景天,如不能通过九顶山,我还如何为爷爷报仇……雪见已有哭腔。
小葵,如你知道九顶山的玄机,就说出来,何以让雪见这般着急。
那你要求求我。她竟对雪见说,嘴角依旧带着那缕笑。
雪见竟一跪。求你。牙齿咬住下唇,印下深深的痕。
小葵!我拉起雪见,怒目向龙葵。
她一笑转身。好,我就告诉你。这九顶山常年积雪倒是不打紧,多加些御寒衣物也就能抵挡得住。不过,在九顶山尽头,也就是第九座山上,有一只千年人面兽,凡是见过它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
雪见大惊。那人面兽如此厉害,我……
不过也有走运的人,那人面兽每隔三日方可吃一次人肉,不然会因阳火过旺攻心而死。这人面兽吃完一次人肉,你若是在三日间通过那处,便可安然无恙到达德阳了。
这,我怎知道它是何时吃的人肉。雪见面露难色。
好说。她一笑。
怎么个好说法儿?雪见迫不及待。
你让他先通过,不就行了。她恶毒的望向我。
不。雪见慌忙摇头。
舍不得了?她问。
小葵,你就不要捉弄我们了。你定有通过那处的方法,就帮帮雪见,算是哥哥求你。
你终肯求我了。她幽怨的望我。好,那我就带你们前去德阳。
说完,我与雪见已腾空而起,坐在一物上。仔细一看,竟是那魔剑。
龙葵飘与身旁。脚下景物急速后退,中间隔了渺渺云丝,甚是神奇。
景天,好高,我有些怕。雪见在身后说。
抓紧我的衣角,闭上眼。我答。
一只细弱的臂揽住了我的腰。
魔剑一振。我与雪见大声呼喊,似从万丈深渊上坠了下去……

哥哥,哥哥……有人唤着我。眼前模糊,定睛看来,是龙葵。眼眸深蓝,已毫无霸气。
你醒了,好些没有,哥哥。她柔柔的问。
我点头。
想起。雪见。我四下张望,见雪见卧在不远处。
我奔去。雪见,雪见,我摇晃她。她渐渐醒转来。
这是哪里。她恍惚地问。
四下都是别样景色,是德阳无疑。
她欢喜,坐起身。
唐小姐,你还好吧。龙葵走来问。
雪见哼一声,并不理睬她。龙葵却似不解,神色甚是委屈。
好了,我们四下问问霹雳堂的事情。我劝慰雪见。
三人沿街询问霹雳堂总舵所在。德阳人凡是听到霹雳堂三字,便缄口不语。德阳镇四处环山,唯一通往外界之路就是九顶山,细细观察镇内房舍,无半点霹雳堂的样子。
莫非,霹雳堂根本不在德阳镇内,我们听到的不过是谣传罢了。雪见焦急。
不如我们三人分头细细的打探,天黑之前在此处碰面。我说。
也好。雪见说完已转身离去。
小葵,多小心。我说。
她一点头,未语,转身静默的行远。
一路走下去,留意听闻街边镇民谈话,却偏无与霹雳堂半个字相关的话。
镇南方似有骚动,聚了一群的人,赶过去见一男子倒在地上。遍体鳞伤,流血不止。一身红色武装,别有铜制腰牌,拾起仔细一瞧,刻着“霹雳堂虎越舵舵主方中堂”的字样。
我大喜。你是霹雳堂的人。我问。
那男子缓缓的睁开眼。道,要杀便杀,死在外面,总比死在堂里要好。说完重咳。
他是霹雳堂的人!身后一声呼叫,四周更为骚动,均窃窃私语,看来此处的人并非不知霹雳堂。
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想问……
大家动手打死他,打死霹雳堂的妖怪!身后一男子大呼,镇民一涌而上,用手上农具齐攻向那男子。
那男子并不抵抗,只是抱头了挨打。
住手。住手。我欲拉开几人,镇民竟如疯了般的,转眼将那男子打得奄奄一息,不忍目睹。
一哄而散。那男子似还未断气,呻吟。
你怎么样。我扶起他问。
他摇头。
我倒出金创药,喂下去。
没用。他又是摇头。
你是如何负伤,这些村民又为何要置你于死地。我问。
我是自霹雳堂中杀一条血路出来的。他答。
这又是为何,同门还要相残。
现如今堂中只剩下半人半妖的怪物,半年前老堂主突然失踪,罗如烈拿了令牌做了堂主,胁迫堂中的弟子练一些妖法,将兄弟们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我与龙腾舵舵主李祝执意不练这种妖法,罗如烈将我与李兄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数月,给着非人的待遇,昨日我与李兄商量,左右都是死,不如杀出去,死在大太阳下,也不能死在罗如烈的地牢中。我们一路杀出来,李舵主未能走出霹雳堂,就已丧命,我逃出来,却也是一死。他重重的喘,已时日不多。
这些村民太蛮横,竟平白无故的打人。我忿忿。
不要讲,小心连累了你。这些年德阳百姓被霹雳堂欺压得极为悲惨,这般对我,也是应该的。
霹雳堂的人也未必都是坏的,他们何以这般偏执。
我这些年在霹雳堂也未做过什么好事,也算是上天报应,我无怨。
他自怀中掏出一只褐色瓶。此乃霹雳堂疗伤神药“天香续命露”,小兄弟行走江湖,如哪天遇到不测,兴许会用上。
你如今受了如此重的伤,快快服下,也许还会有转机。我说。
已经无用了,我血已失半,仙药也无用了。再者说即便我今日是活了,日后也必定会被霹雳堂的追兵杀死。收下。他将瓶子塞入我手中。
方中堂,我奉堂主之命押你回堂里,快快随我回去。
回头一看,是那日追杀我与雪见的矮小老者,率着众多异形人急步奔来。
我欲抽剑,那男子却拦我。勿拖累了你,快些走。
矮小老者至五米之外停下,细细的看我。这不是那日与唐门小姐在一起的后生么,正好捉了他向唐雪见要五毒兽。
他一挥手,众多异形人齐齐扑上,似比之前我与雪见所见更加的凶悍,背上生出几条尖利的刺。
我拔剑护在方中堂之前。正欲上前应战,忽眼前飘下一袭淡绿。嗖嗖数声,八名异行人倒地气绝,矮小老者一声哨音,剩余异行人退自老者身后。
已气绝的异行人喉上均刺着一枚淡青色的小剑,看便知是煨了巨毒。
是谁家的女娃,可知我们是霹雳堂么。老者尖声喝喊。
那女子却似未闻,转过身来。你没事么。
轻巧地笑,嘴角右下有一只朱痣,是那日在唐家堡所遇的女子。
是你。我问。
你真是痴,竟来管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不怕掉了脑袋么。她似轻嗔,嘴角却还有笑意。
我笑。
身后那些东西,还不赶快走么,要我的毒剑也在你们喉上一转?她道。
矮小老者一哼,哨音一响,率着众多异形人离去。
我走了。她说。
你是谁,为何也来德阳,是来寻霹雳堂的么。我问。
霹雳堂是什么东西,我不是来寻它的。我是来……话一停,面却红了。
我是走了,不和你多说。娇涩转身,缓步而去,背影婀娜。
我察看方中堂的鼻息,已是中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2 11:16:56编辑过]

8
发表于 2004-4-27 04:45:27 | 只看该作者
阿柒 写的好多~~~
清凉今天先看一段    不然眼睛会痛的
看到了这里
“他懊恼的挠挠头,没准儿哪天就发了财了,你懂什么!他将我赶出来,重重的关了门。
9
 楼主| 发表于 2004-4-28 00:56:57 | 只看该作者
霹雳堂定是在这德阳镇中了。夕阳已落半,我急急的赶去。
只见龙葵与一五岁模样的女童。
姐姐,你看我画的饼好不好看哦。
好看,喜灵好乖。天已经晚了,喜灵也该回家了,不然妈妈会担心的。龙葵摸着女童的头,柔柔的讲。
妈妈不在家里,妈妈去了好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呢。女童答,脸上很脏,衣衫破旧。
那也要回家,天色晚了,人总是要回家的。龙葵似惆怅起来。
回家睡觉肚子会好饿哦,我在这里画饼吃,肚子就不那么饿了。女童答,面色纯真。
喜灵今天没有吃饭么。
我昨天吃到了,是隔壁奶奶给我的一碗粥,很香,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女童笑。
龙葵脸上已是怜悯。喜灵的家里人呢,怎么不给东西吃。
被霹雳堂的人害死了,隔壁奶奶说人死了就是去了天堂,那里很美,你说妈妈是不是很久才能回来。
小葵。我叫她,她眼中已有泪。
哥哥,把包裹中的干粮给她吃吧,真的好可怜。
我点头。掏出几只馒头,递给她。
不要。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吃。她抬头看我。
乖,快些吃下去,是你妈妈让我们带给你的。
真的?
龙葵点头。看女童狼吞虎咽。
你知不知道去霹雳堂的路怎么走。我问。
不知道。不过我偷偷见到一口井里面冒出好多霹雳堂的妖怪。女童答。
井在哪边。我大喜。
从这里向西走,就能看见了。
小葵,我们一同去找雪见。
她点头。目光却还怜惜的望着女童。
快些走吧。我催促。
却见雪见自远处疾步走来。吁吁的问,有没有打听到霹雳堂的消息。
这女孩说自一口井中时常有霹雳堂的人出来。我答。
小孩子的话,可信么。她疑。
还是去探探罢。我答。
远处隐约奔来一头小兽,近来一看,竟是失散的花楹。
花楹。雪见欢声将花楹抱起,细细的抚摩。
兽发出低微的哼叫,两眼明亮,样子十分的讨巧。
想不到花楹竟会跟到这儿来,不知它是怎的爬山涉水到了这里。我说。
花楹的本事大着呢,只是不会卖弄。说完瞪视龙葵。
龙葵迷茫,却不语,一味的低头。
好了雪见,去寻霹雳堂才是要紧。
三人急行至西方枯井边。向井下看去,黑洞不见井底。
霹雳堂真的在这井内么。雪见问。
只有一试了。我答。
我们,有可能都丧命于这井中。她直的看我。
我笑。不要多想,走吧。
小葵,你也要同我们一起下去么,这一去就不知能不能回来了。我转头问。
她点头。我到这世上便是来寻哥哥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心上一热,这样的情深,即便是千年也不淡漠么。
三人缓缓拉了绳索探入井内,井下干燥,四壁陡峭。
这并无霹雳堂啊,那孩子果然是骗人的。雪见焦躁的顿足。
不要吵。我细细的摸索井壁,有一石块似能扭动。
有机关,雪见,小葵,你们退后些。
用力一扭,井壁轰隆打开,里面竟是别有一番洞天。
是谁回来了。里面传来声响。
我闪过井壁后,待那人迎出时自头上重重一击,那人哼也未哼就倒在地上。
我扭回机关,自那人身上剥下衣裳。
你这是干什么。雪见问。
霹雳堂人多势众,我们穿了霹雳堂的衣裳混进去,打听霹雳堂堂主的所在,趁机杀了他替你爷爷报仇。我答。
这么杀怕是有些不够光明罢。雪见不悦,盘起双手,看我。
难不成我们冲进去不分青红皂白只开杀戮么,恐怕未见到罗如烈是什么样子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再者说霹雳堂的人也未必都是坏的,我们不可乱结人命。
她略略思忖。好,就听你的。

三人伪装周全,只是花楹无处安置。无计下我将花楹藏自怀中,叮咛它万万不要乱动。
点着烛火几经辗转,又遇见一道石门,扭开,有刺目的光线倾泄而下。这地道竟通向另处地上。
三人低头匆匆而行。四周房舍林立,上方打着旗号“霹雳堂总舵”字样,想必此处就是霹雳堂总舵。
雪见低声的欢喜。果真是霹雳堂了。
我未语,暗暗担心。诺大的霹雳堂又去何处寻罗如烈出来,只怕还未寻到罗如烈,已被人发现了行踪。
身后一声喝。你们几个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回头见一负剑的黄冠大汉怒目而视。
我们想来问问罗,堂主,地道的机关不甚灵了,时常开不顺,兄弟们进出十分的不方便。我俯首道。
这一丁点的小事来烦罗堂主,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是,是。我频频的点头,生怕被人识破。
凶什么凶,罗如烈究竟在哪里,快些告诉我。雪见却在一旁插嘴。
大汉一惊,你敢直呼堂主的大名,到底是何来头。
雪见一挺胸,好,我就告诉你,我是来找你们霹雳堂报仇的,今天我要杀得你们片甲不留。说完唰的拨出兵器。
大汉大笑,几个小小毛贼竟敢来找霹雳堂的麻烦。
自上空严严的罩下几张网来,四面八方涌来数人,将我三人牢牢的捆紧。
送进地牢,等堂主回来发落。

地牢中光线阴暗,晦气冲天。
我蹲在一角,无语。花楹自我怀中钻出,伸出爪与我戏起来,双目晶莹。
雪见先是大叫,根本无人答应,后渐渐的静下来,倦倦的蜷在一处。
你们都在怪我。她道,声音中带了哭腔。
我不语,她确是卤莽。
她大哭。这次到底死在霹雳堂的手下了,爷爷的仇未报,我却身陷此处……
唐小姐,不要哭,兴许还有些办法。龙葵轻声道。
有办法?雪见止住哭声,什么办法。
你们忘了,我是亡灵,是没有身体的,便能穿过这墙壁铁牢。
雪见面上一喜,却又暗下。那刚才你还不是被捆了回来。
哥哥到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一个人逃走,那是决计不做的。她答。
雪见不屑。你不是会施法,将他们都弄死了不就行了。
哥哥说,不可草结人命……
好了好了,雪见不耐烦。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这地牢中,你倒是会变出去,我们怎么办呢。
刚才唐小姐大叫了一个时辰都未有人作答,想必这看守是在外面的,我又细细听过了,西北角似有风声,并且风声甚大,定是通向山的一侧,我们只要从这间牢逃出……
景天,景天。雪见欢喜的喊我。你的剑锋利无比,快将这铁链断开。
不必了,这凡铁好说。龙葵一抚,铁链落地。
雪见拥出,并不理会我二人,直直自西北奔去。却听她一声惊呼。紫萱姐。
我也是一惊。果然,紫萱被禁在西北的一间牢内。
紫萱姐,你怎会在这里。雪见问,面露诧异。
是霹雳堂的人捉了我来这里。紫萱面色苍白,背靠墙壁而坐。
你快将这牢打开,放紫萱姐出来。雪见招手叫龙葵。
这,龙葵摇头,这是用缚仙术做了法阵,我恐怕是无力打开。
这会你又说不行了,那怎么办。雪见急急的道。
哥哥的剑可以。龙葵望向我。
好。我一抬手,牢上的符失光,牢门大开。
紫萱姐。雪见扶起紫萱。你怎么了。
我是中了霹雳堂的毒,你们怎么也来了。她吁吁的喘。
雪见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讲了。
你们也太过草率。紫萱摇头。这几日我探得这地牢的西北角临山,你们只要凿开了那处,便可逃去。
我们一起走。雪见拉起紫萱。
不。这毒霸道得很,我即便是出去也走不出多远。你们尽快赶往蜀山,告知长卿……
不行,我们不会扔下你走。雪见坚决。
突然想起德阳方中堂交予我的那只褐色瓶,霹雳堂的神药,总能解得了霹雳堂的毒吧。
我自怀中掏出。给她服下。
雪见迟疑的看我。
服下去,等霹雳堂的人发现了,我们都要命丧此处。
雪见将药倒入紫萱的口中。大约一个时辰,紫黑的血自她口中留下,面色似红润了。
景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药。紫萱问。
是霹雳堂已故的一位舵主交给我……
你还与霹雳堂有勾结。雪见怒目看我。
好了雪见,不要胡闹,我们应快快离开才是。紫萱道。
见龙葵,又问。这位是。
我不知如何做答。却听龙葵道,我是哥哥失散千年的妹妹,在这剑中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哥哥。
紫萱丝毫不怪。点头。
一行人向地牢西北角走去。忽一声炸雷般响亮的声音起,是小罗么。
均是一惊,细一看,一牢内有一花须老者打坐。
是小罗么,告知你一个好消息,我又炼得了一种神器,威力极大,碰至人体炸开后能放出毒烟,我霹雳堂得此神器更是天下无敌。说完大笑,震耳欲聋。
喂,你胡说些什么,谁是小罗。雪见道。
老者定睛。怒道,你们来此干什么,是想偷窥老夫新研制的神器么。
谁稀罕你的毒器。雪见欲言,被紫萱拦住。
我们并无心您的神器,告辞了。
老者又是大笑。笑话,江湖上谁不垂涎我雷啸天的毒器,几个小儿想糊弄老夫么。
什么,你是霹雳堂的旧堂主雷啸天么。紫萱大惊。
正是。老者得意道。
你是被罗如烈关在这里的么。紫萱问。
非关,非关也。老夫已经厌倦了堂内的琐碎事物,小罗特安排我来这里专心研制霹雳堂暗器,非关也。老者捋胡须,道。
罗如烈已经做了堂主,你不知么。
是老夫让他做的,霹雳堂堂主有甚好,不如老夫在这专心研制暗器来的逍遥。
紫萱摇头,无可奈何。
喂,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出去。雪见问道。
混帐,谁要出去,你们快快走吧,再罗嗦小心老夫要了你们的命。雷啸天吼道。
几人寻至西北角牢壁,龙葵施法,墙壁巨颤,转眼便露出一人高的窟窿。
几人走出,外面却是星稀月淡,一片荒野。急行数里,远远望得一小村落。
想必那就是安宁村了,今晚我们就在此处歇脚吧,已是蜀山附近,料那霹雳堂的人不敢来闹事。紫萱道。
众人行进村落,远远见一略大房舍下挂着“黄记车马店”招牌,顿感劳累。
店内灯光昏暗,一矮胖男子昏昏欲睡。
掌柜的,快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好酒好肉伺候着。雪见大嚷。
那人惊醒,脸上不悦。
门声响,走进一名女子,村姑装扮,却十分的秀气。
是咏枝啊,这么晚了,大勇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吧。掌柜道。
还不是老样子,只是大勇常服的药快用完了,我来看看封老板来了没有。那女子道,叹了气。
这雨季出行不便,封老板怕是要在王家村多待上几日了,他一来我就差伙计告知你。
女子点头,轻躬身子。那就谢谢黄老板了。
喂,你怎么招呼客人的,要几间上房,聋了么。雪见暴跳。
掌柜面上又是不悦,道,小店已经客满了,几位另寻别处吧。
胡说八道,这荒山野岭的会有几个人住店。雪见道。
我说满了就是满了,几位请便吧。掌柜下了逐客令。
紫萱拉回雪见,拱手道,掌柜的,我们明日急着上蜀山,就烦劳你腾两间房给我们。
却听那叫做咏枝的女子说道,几位是蜀山派的朋友么,那就来我家歇上一晚吧,我家只有我与外子二人,破旧是破旧了些,却很清净。
咏枝,不可轻信,蜀山故道机关重重,就凭他们几个,能过到得了蜀山么。掌柜道。
我看这几位都是面善之人,不嫌弃就随我来吧。
几人随万咏枝达村东一座大宅处。万咏枝引我们打理了住处。
紫萱谢道,烦劳您了,家中有病人,还要烦扰你,明一早,我们便离去。
不打紧,不打紧。万咏枝轻笑,摆手。掩了门退去。
我与紫萱姐住这间,可不想与鬼同住。雪见道。
龙葵未语,独自去了隔壁的房内。
我望了雪见,随着龙葵走进。
小葵,雪见就是这样的脾性,不要介意。我劝慰。
她摇头,神情极是悲戚。
小葵,不要难过。
我是惹人烦的,大家都用惊异的目光看我,我都知道。她答。
你可知你还有另外一个身形。我脱口问出。
另外一个身形。她浑然不觉的问。
是,你还有另外一个身形,与你完全的不同。我答。
她摇头,我不知,这是唐小姐气愤的缘故么。
是,那个你伤害到了雪见,所以,不要怪罪她。
她低头。好。
小葵,讲些千年之前的事情给我听。我说。
她才有了些淡淡的笑。好,哥哥。
千年之前,我们都在姜国,你是皇子,我便是你的妹妹,你时常陪我一同玩耍,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我是你最疼爱的皇妹。你长到十八岁的时候,杨国入侵,你白天处理政事,晚上练剑,说万一兵危不能保国,至少还能保护我。这柄剑便是那时父王为你寻来的宝物。
难怪我用这剑会这般的熟。我恍然。
她点头,要接下去讲。却见她面容闪烁,终变做了另个她。
恨恨的讲,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你受了这般多的罪,他却忘了。
我看她,红的眸子,透着恨意。
你是谁。
我?她一笑,我也是小葵,你不知么。
你不是,小葵怎会如此骄横。
哼,她将头一偏,这些年如不是我护着她,她早就被剑内的冤魂给吞了。
我茫然。
你的剑饮过万人的血,充满了怨气,而这剑是怨气越大,威力便越大。千年之前小葵与你一同变做亡灵,她为能与你一直在一起,为躲过无常的追捕,便躲入了这剑中,而你被无常捕到投入了轮回井。这剑中尽是冤魂,终日欺压小葵,她受得那么多罪,你却还是将她忘了。她怒目向我。
我无言。
你走吧,一会我自会隐去让她出来,不必担心了。她逐我。
我自房中走出,心中不平。
见紫萱立在院内树旁,神情似是担忧。
早些睡吧,明天便要上蜀山了。我说。
她一惊,望向我。这么晚还没睡吗。
我点头。在为蜀山担忧么。
听闻那邪剑仙已上了蜀山,趁五长老在密室做法之际,化做清微道长的样子迷惑蜀山弟子。她道。
明日我们上蜀山,揭穿了他的把戏。
谈何容易,即便是蜀山弟子信了我们,那邪灵之力甚为可怕,我们也未必斗得过他。她秀眉紧锁。
却闻右侧房内传来异声。细看,那万咏枝正对外子施行法术,男子逐渐土化,外形恐怖。
住手。紫萱一声喝,伸左手至住妖法,右手对着万咏枝胸前一掌击出。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2 20:27:44编辑过]

10
发表于 2004-4-29 01:32:40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阿柒在2004-4-25 17:46:35的发言:
我是到了海底城偷了N十个烟月神镜

只有52级就爆机了

你和重楼一样

都是偏执狂



烟月神境蜀山上有卖的,网上最流行的K重楼是这种把它反死,不过胜之不武,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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